“啊!”
这些守在门外的人睁大了眼睛面面相觑,居然没有受到批评。何时他们的上司这样好说话了。
“听不懂我的话吗?”君越群凌厉的目光扫了过去,所有人瞬间作鸟兽散,罗锦棉混杂着一堆人群里,紧抱着自己的包包蹿走了。
君越群眼睛却还是一下就找到了她,看着她娇小的背影,嘴角扬起一个微微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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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锦棉现在就像是一只无头的苍蝇,在房间里嗡嗡地乱窜,不一会儿搜罗了一堆衣服堆叠在床上,左挑一件,失望地撇撇嘴,右挑一件,无奈地摇摇头。
她之所以满脸的菜色,缘是她的总裁上司大人下午突然一声令下,让她半个小时之后参加一场晚宴。她火急火燎地打车回家,开始了无休止的忧虑。什么叫做衣到穿时,方恨少,她有了切身的体会。
可是她必须当机立断的在一堆非常不合时宜的衣服之中找一件稍微不合时宜的。而且她还要腾出时间来化妆。
于是当她站在君越群面前的时候——下身是带着肃穆气氛的办公白领,上身是带着波西米亚风味的沙滩女郎,脸上是妖艳媚人的红灯区小姐,头发是整天和公鸡打交道的饲养员大妈。
君越群今天是有些烦躁的,脸色铁青着,紧绷着,感觉想要杀人似的。可就是在罗锦棉出现的煞那间,这张冷若冰霜的脸出现了龟裂,随即而来的是延绵不绝的爽朗笑声。
罗锦棉这只小猫的毛,在他的笑声里一根一根地炸了起来,可是再怎么炸毛的小猫,还是不敢惹狮子。只好愤恨地盯着他,祈盼着某只小强从天而降,飞进那张大嘴里。
然而君越群的笑声仿佛有一种魔力,一种能轻而易举地抚平她所有怨怼的魔力,并顺手在她的心湖里投进一颗石子,激荡起无限的涟漪。
她的目光愈发的柔和,酥麻麻的,像是漫天飞舞的蒲公英,等待着在这美好的伊甸园落地生根。
笑声停止了,君越群眸色幽然地睨着罗锦棉,撩人魂魄的眼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罗锦棉匆匆敛回自己的眸光,心底暗暗鄙视自己一百遍。
看着门口的标牌《美人焦》,罗锦棉弱弱地问道:“总裁,这里好像不是参加宴会的地方吧!”
“怎么难道你想这样去参加宴会吗?勇气可嘉!”说着君越群戏谑道。
罗锦棉愤懑不平地抱怨道:“总裁给的时间也太赶了!”
“怎么,你在怪我吗?”君越群的脸倏地凑近,俊美无俦的面孔就在零点零零一米的距离前停住了。
罗锦棉死命地拉住想要神游的魂魄,正准备摇头,就感觉一只魔爪狠狠地蹂躏了一把她的头发,“小鸟翅膀长硬了,学会反抗了,有进步啊!”
罗锦棉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在这种感觉还没有消失殆尽之前,当她进了商店之后又到了另一个高潮。
所有的人眼睛里都闪烁着惊恐和不敢置信,好像外星使者忽地大驾光临了。然后就看见她们乐了,但是有碍于君越群的身份,又不敢放肆,于是就看到一幅羊癫疯患者的集体抽风图。
“给她好好弄弄吧!”
“总裁,不耽误时间吧!”罗锦棉担忧地问道,“要不然您再找其他人吧!”
“没事!”君越群洒脱地说道,信手拿起一旁的杂志看了起来。
罗锦棉的嘴角瞬时掉了下去,小声的嘀咕道:“不着急还让我半个小时到,怎么摊了一个这样的老板,万恶的资本家。”
隐藏在杂志后面的君越群,嘴角高高地弯了上来。
她像是布娃娃一样被随意地摆弄着,刚开始还精明地想着偷偷师,看他们怎么上妆,弄头发的,后来就昏昏沉沉地和周公下棋去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她有一种梦幻般的错觉,她一下子从泥塘里打滚的丑小鸭,变成了展翅翱翔的白天鹅。
她忸怩地拽起裙角,一身礼服的她走路都颇不自然,碎着步子挪到君越群的旁边,小声地说道:“喂——”
君越群正专心地看着杂志,丝毫没有反应。
罗锦棉大声喊道:“总裁——”
君越群收起报纸,愣愣地问了一句,“你是?”
罗锦棉插着腰,得意地说道:“我是罗锦棉啊!”
君越群惊诧地打量起她。
鸡心领的黑缎长裙将她的皮肤衬得更加的白嫩细滑,流光溢彩的银丝线滚花,搭配着稀稀点点色泽光鲜的珍珠让她稳重又不失活泼。
脸上的妆容浓淡合适,清爽宜人,将她的五官变得更加的立体生动,尤其是闪着粉嫩光泽的凌唇诱惑着人一亲芳泽。
君越群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液。
罗锦棉在他的热辣辣的注视下更不自在了,手不自觉地捋了捋细碎的头发,却发现设计师早用啫喱水将那些平时调皮不羁的家伙们都高高地拢在了头顶上。
一抹淡淡的红晕在她的脸颊上散开,在明晃晃的灯光下,她仿佛一支出水的芙蓉,在碧波荡漾的清水池中极尽妖娆。
她软绵绵地说道:“总裁,我们可以走了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