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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看来你的神智还很清醒。”
“卷入不必要的纷争是罪,胆敢接下不能承受的赏赐是罪,不知自己犯下大错是罪,稀里糊涂送命是罪。你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何罪吗?”
“本宫此生最敬重的便是有侠胆义肝、又具高雅情怀的人。本以为你有着一副剑胆琴心,那日在玲珑斋,是我错看你了。”
“为活下来,气节可失,名誉可弃,你还拿什么去完成遗志?”
“这世间悲苦的不止你一人,但愿你能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好好活着,重新把名誉气节捡起来!”
……
那双眼睛不知为何此刻忽然闪现一瞬,仿佛就在某个未知的地方盯着自己。
他慢条斯理将一张纸条递给恒栎道:“将太子妃的生辰换作这个。”
恒栎点点头,虽然有些不解,但是没有多问。反正他们的计划本来就是要如期进行的,至于阮妤嫣不过是顺道让这个计划更加周密罢了。
宫商羽附耳在恒栎说了很久,却见恒栎的脸上神色几度变化,到最后竟是一脸拜服,她点点头,宫商羽道:“速去办妥,行围那边就要下手了。此事环环相扣,切不可出任何差错。”
“是,只是主上为何多此一举?这样万一……那岂不是画蛇添足了?”
宫商羽脸色有些阴沉:“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次计划一定是万分凶险,还有那个耳坠的主人,一天查不清我便放不下心来。为保万无一失,总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属下这就去办。”
恒栎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将耳坠的事瞒了下来,她想这几日一直要忙这件事不如就等大局定下来再告诉他也不迟。
承渊二十七年的十月就在这样的平静中过去了,行围之事仍在进行之中。
行宫成为京郊最为热闹的地方,不过几日就传出了永康王世子与彤云公主交往甚密的消息,京中贵族与世家作壁上听,对此事不发表任何意见。或许这已是皇家默许的事情,也许等这场狩猎结束,圣上便要下旨赐婚了。
这足以让其他京中公子哥舒一口气,只要不是自己迎娶公主那便最好。谁不知道这几年中州与胡国几乎没有来往,谁知道这一次的和亲会带来什么?
虽然这个深秋京中气氛压抑,但月底总算等来了一个好消息。久病的圣上终于有好转的迹象,不仅可以上朝了,有时候还能在下朝时候四处走走,太子也时时回奏行宫的事情,这个阴沉的秋天终于要引来一丝温暖了,可喜可贺啊。
当然也有宫中流言传入水幻的耳中,说什么中宫失宠,陛下醒着的时候时时要瑜贵妃伴驾,瑜贵妃自一个多月前就直接住到了乾清宫里,除了贴身宫人谁都没见过。
直到她几日前入宫请安,才远远见了瑜贵妃一面。不知为何,贵妃娘娘气色不太好,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她回去的途中也无意听见一同进宫的几位郡王妃嚼舌根,说什么或许几个月后贵妃娘娘就要宣布有妊了什么云云的。言语间污秽淫逸不堪,水幻难以置信这些话怎么会从这些命妇口中说出,不过想一想,今上子嗣稀薄,如果贵妃真的有了孩子……恐怕擎苍又该头疼了,不是因为他又多了个弟弟或妹妹,而是母后又该唠叨他了。
唉……天家,就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