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神色一顿,隔空捏着水幻脖子的手一收,水妖剑仿佛受到召唤一般,飞向他。
“剑魂认主?”
“头,玉公子来了,他要见您。”身后的随从隐在丛中传话,男子拂袖而过,一道黑色的结印在水幻的身上散开。
魔族圣物认了人类女子为主,这剑不是该在那个地方么?
匪夷所思啊。
他将水妖剑收好,又看了看水幻,勾唇。
有意思,路痴加有胸头脑,这个女人···
“带回去。”
“是。”
寒风过,枯叶凌乱。潺潺小溪还在和严寒做着最后抵抗,一转眼,又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密林深处,一个废弃荒芜的祭坛。
层层火把将这里照的宛如白昼。
“首领到--”
男子此时已恢复了真身,红色的披风猎猎生风,银色的长发飞扬不羁。脚下幻影匆匆,身法诡异而飘渺。若是普通人看过去,只能看出他留下的几个残影。
推开一扇石门,看也不看里面坐着的人,先是灌下一大壶刚沏好的热茶。
走了这一路,他早累了。
灌饱了肚子,大而化之地走到坐着的人面前,坐下,言简意赅道:“干嘛?”
面前的男子同样一身黑色裘装,但却给人祥和之气。整张脸被半副白玉面具遮挡,形如鬼魅。
他就是众人口中的玉公子。
玉公子慢条斯理道:“几天不见,想你了。”
噗--
男子吐血,忍不住咬牙:“信不信,我打的你满地找牙?”
玉公子两手一摊:“你敢吗?”
“哼--”他不屑:“你不是我的对手。”他的手一抬,一道黑色纯净力量托于掌心,再一挥,下一刻,被击中的地方犹如被腐蚀了一半,残余粘稠的黑色。
暗食,魔族至高无上的力量。
玉公子微微皱眉,终于把脸转向他,道:
“灼狼,为什么?”
“你这话问了八百遍了,烦不烦?”他骂道。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我只瞎了一只眼,你瞎了一双,这个理由够不够?”
独眼灼狼,修罗狱门户之主。果然,够狠,够毒。
但这样一个从黑暗中生出的魔鬼,却如此看重他,锻炼他。甚至称兄道弟,敬他为尊。玉公子有些吃不消啊。
“再问最后一次,为什么?从今往后,我不会再问了。”玉公子还是不死心。
灼狼失去了耐性,吼道:“你他妈的烦不烦,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提拔你,看重你我乐意。哪来那么多的为什么?再问,我就再把你丢进内修罗狱!”
玉公子揶揄道:“你就会拿这个威胁我,好吧,算我怕了你了。”他站起身:“不早了,我回去了。”
“干嘛?刚来就想走,跟我打一架,看看你长进了没有。”灼狼一副不揍你一顿誓不罢休的口气。
玉公子弹弹衣袖,道:“放马过来。”
二人你说我笑地寻了一处宽敞的地方,彼此相隔数十步找好位置站定。
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两个人同时运功,气息瞬息变幻。
灼狼周身黑气骤起,银发妖娆飞散,那半边倾城半边鬼魅的面容更加诡怖。玉公子也浑身气息一变,再不复刚才的慵懒,原本负在身后的双手一抬,白光毕现。
这两个人一黑一白,颜色分明。
黑的霸气无限,让人望而生畏;白的光芒普照,同样不容忽视。
“喝!--”灼狼首先发难,五指成爪,黑气凝聚成一把灵剑向玉公子逼来。
玉公子仿佛司空见惯,右手抱元归一,五指连弹,就见五道白色的光芒飞速相迎。
“砰砰砰--”黑白之光相遇,白色的点在黑色的剑上缠绕,仿佛是白昼要撕裂夜幕,而夜幕张开血盆大口,一丝丝地吞噬白昼。
两股力量此消彼长,互不相让。这样的招式着实罕见,却也动人心魂。灼狼眼中尽是满意之色,但嘴上却说:“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显摆?再看看这招,扭转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