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贵妃娘娘相信龙图中藏有宝藏的传说?”夏侯宸冷笑:“我中州泱泱大国,难道还会在乎这些珍宝?”
贵妃道:“前宋灭亡之际,胡国、卞国自立,中原大乱。几十年纷争,先祖孝仁同宗帝虽然一统天下,中、洛二州本是同气连枝,只因当时中州初出建国,国力虚空,不能兵下洛州,致使洛州被蛮夷侵占,此乃先祖毕生之憾。出尘大师手握龙图,地位尊崇,更因疼爱静香公主而与皇室有着不可割断的关系。奈何公主早逝,出尘大师伤怀故去,龙图自此分离,中、洛二州这才被迫割裂。陛下一心想让两州国土相连,寻找弥补办法二十余年。臣妾身为后妃,更是龙图守护者,解开龙图之秘密志在必得,所以才私自做主将其赐给宫商羽,希望他可以早日解开其中奥秘。”
李翊说到这,对向夏侯宸道:“太子或可不信臣妾所言,但事实就是如此,‘碧池’之琴是宇珩大师爱物,本宫也是因为这把琴才确信宫商羽的确是出宇珩大师弟子,殿下可以查证。陛下,臣妾感念陛下袒护之情,但是若因此而伤了父子间感情,臣妾万死难辞其咎!还望陛下降罪。”
夏侯宸看了看承渊帝,再看看李翊,总觉得扑朔迷离。倒是水幻开口道:“贵妃娘娘,臣妾有一事不明。”
“你问吧。”
“宫商羽既然是宇珩大师的弟子,为何不早言明?龙图是否藏有宝藏谁都不知,就因为这样一个传言将镇国之宝假手他人似乎……”
“宇珩大师一脉,数年前被不明刺客尽数灭口。宫商羽时唯一逃出的弟子,他为活命隐瞒身份情有可原,况宇珩大师与公主的师兄妹情分,因着这一层陛下才破格提拔宫商羽为御用琴师。但臣妾私自将龙图赐给宫商羽一事,是臣妾太过心急,未能向陛下禀明。”
水幻思及适才宫商羽忍辱负重的摸样,似乎他的确背负血海深仇的样子。谁料想他竟是名门之后,如此说来,倒也有几分可信。
“即便是出尘门下弟子,龙图也不可轻易下赐。何况,还是贵妃娘娘假传圣旨--”
“够了--”承渊帝狠狠瞪了夏侯宸一眼,道:“既然龙图尚未遗失,误会也澄清了,此事就此作罢!”
“父皇,瑜贵妃胆敢假传圣旨,此事若不妥善处理,您叫母后如何在宫中自处!”
承渊帝道:“事有轻重缓急,太子不也未经朕同意就带走琴师,如若不然此事也不会闹这么大。”
“儿臣--”
“不必多说。好好做好分内之事便是!贵妃未向朕及时禀明,罚奉半年,太子未经朕准许私自审问,罚奉三个月。”
夏侯宸愤慨不已,只觉得满肚子委屈。
堂堂太子说话的分量,还不如一个小小的妃嫔。今日入宫颜面尽失不说,还连累兰儿一同受累!
“父皇,儿臣还有事要奏。”
“你还有何话说?”
“宫商羽虽然已经洗脱嫌疑,但是他住在宫中多有不便,况且宫中规矩繁多,内宫不便他居住,还请父皇恩准,让他迁入太子府,随时候命入宫便是。”
“放肆!--”承渊帝怒道:“你胆敢如此,是要监视朕身边的人不成!”
“儿臣不敢,儿臣是为父皇的安危着想。”
“你,你!--”
“陛下息怒。”瑜贵妃解围道:“太子说的也有道理,宫商羽资历太浅,若就此擢升为御用琴师,只怕尚乐局那里也不好交代。不如就应太子所言,去太子府好好调教,宫商羽琴技精湛,臣妾记得汀兰也很懂曲,上回公主的莲花节,那一曲《西洲曲》臣妾可喜欢了。想必太子留宫商羽在太子府也是为了太子妃吧?”
水幻看到瑜贵妃的眼色,忙附和道:“儿臣却是很喜欢琴师的琴艺,父皇就当赏赐给儿臣吧。”
承渊帝厌倦挥手道:“便这样吧,你们一个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朕还嫌头疼!”
“儿臣多谢父皇。”
一场风波就此过去,水幻长长舒了一口气,承渊帝看着太子妃显怀的身子,道:“宸儿,你可要惜福。朕连琴师都赐给汀兰了,你若再胡乱折腾惊了汀兰的胎,有你后悔。”
“是。”
“朕乏了,你们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