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你干嘛对一个女孩子那么凶。”一旁的李阔忍不住道:“那女孩儿也怪可怜的,天天都来这里央求进去,也不知道她和里面的人是什么关系。”
“当心祸从口出,”孙坚一板一眼道:“咱们只要尽好本分就是了,别的就视而不见。”
“你说他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突然就落到如此境地。我听兄弟们说,当时陛下让他来查这个案子明着是委以重任,其实就是暗中削权呢。”
孙坚睨了他一眼,再不说话。
李阔自讨没趣也不再多说什么,幽兰馆外直对绿衣巷,遥望过去依稀可以看到穿城而过的莱溪河,河的那一畔客栈之中,方才苦苦哀求军官的女子此时一脸忧郁地看着立在窗前的女人,迟疑道:“王妃···还是进不去。那些看守的人不好说话。”
女人转过身,赫然是镇南王妃阮文姝。
一月前圣上突然下旨幽闭王府,随即贬斥王爷的圣旨下达。一夕之间,整个王府皆被御林军封锁,王爷被软禁在千里之外,她更是不得踏出王府半步。直到十几天前,赭雳将军偷偷接应她才得以逃离王府,一路南下直寻王爷而来。
可是,到了清水郡,一切都举步维艰。身上的盘缠越来越少,却久久不能与王爷取得联系。她瞒着所有人来到这里,甚至还怀着近七个月的身孕。如果再见不到王爷,只怕她连回去的银钱都凑不齐了。
手抚在隆起的小腹上,阮文姝一咬牙对婢女云翠道:“我亲自去!”
“王妃,这··您不能去啊。”
“那又该如何,横竖都是一死,就算是死我也要见到他。”
云翠含泪点点头,这一路波折,她们二人饶是缓行慢走也吃了不少苦头。身子金贵的王妃亦是连着好几个夜晚都睡不着觉,此时已山穷水尽,山高皇帝远,但愿王妃不要再受伤害才好。
替阮文姝披上斗篷,云翠拉开门扶着她出去,却被门口站着的人吓了一大跳。
“什么人!”
那人缓缓转身,冲着阮文姝作揖道:“见过镇南王妃。”
阮文姝心头一紧,强压下心头的不安道:“你是何人?”
“在下易天,昔日王府幕僚一名,今日在集市见到了云翠姑娘,所以特在此相候。”
易天?阮文姝微微安心,这个人从几年前就跟着王爷了,算是半个心腹,半个谋士。当日王爷南下清水郡,易天的确跟随。于是她道:“我们进屋说。”
云翠上了茶,阮文姝摘下斗篷,看着面前的男子道:“你怎会在此?”
“数月前,我与王爷主仆关系将尽。易天辞别,前几日听闻王爷被幽禁之事,所以过来看看。”
阮文姝忍不住怒道:“王爷待你不薄,你竟然半途弃主,如今有为何还要回来?”
“王妃息怒,在下辞别王爷原因有二。并非弃主,而是王爷自己放在下离开。”
阮文姝不语,等他解释,易天继续道:“王爷志不在此,在下只能另谋新主。”
“好,那你倒是说说,王爷志在何处?”
“王妃乃是王爷的枕边人,想必比在下更清楚王爷的志在何处。”易天道:“江山在王爷的眼里不是最终目标,所以他狠不下心,也不能彻底置身事外。清水郡一行势必是王爷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