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晔了然他一定猜到了自己的身份,却更加气愤这个郡守与沁兰是何种关系。“你与她是什么关系?”
张临冷笑,全然不顾及他的亲王身份,反而道:“王爷未免管额太宽了吧。孤身一人陷在这里,还有精力去管别的事情。张临着实佩服,不过你真的以为单枪匹马就可以全身而退吗?”
夏侯晔不屑:“就凭你还拦不住本王,否则我怎敢将秦风支走?”
他将计就计,不过是想看看这月花轩究竟在使什么诡计,先是闯情关,又是蒙汗药。不过却让他证实了兰姬的确就是沁兰,盯着张临的眼神愈发危险。
“且不说你今日明知本王身份还愈加害本王。在北部查察你犯下的种种罪行,本王即刻就能让你尸首异处!你身为一郡之守,却常常流连烟花之所,更是蒙蔽天听,私自扣压云田国产,简直罄竹难书。待不了几日,本王定会将你缉拿归案!”
张临眼神闪过一丝错愕,忍不住道:“你···就是钦差大臣?”
虽然这些日子频频有消息从北部传来,但是钦差大臣究竟是何人还未可知。没想到冤家路窄,竟然就是当年辜负兰儿的镇南王!如此说来,那是否这件杀头的死罪会有峰回路转的希冀呢?
“哼!”夏侯晔道:“月花轩一案,本王全权负责。”
张临一心想着兰姬,当下也不管什么尊卑气度,直截了当深深作揖道:“若你真是钦差大臣,能否救兰姬一命,一切罪责,张临愿一人承担!”
夏侯晔抿唇,行至卧房外间,在正座上坐下后,才道:“沁兰当真做了通敌叛国的勾当?”
张临脸色一僵,不安地往内室看了一眼。此刻她还在昏迷中,可他却知道兰姬一定不想他知道她所做的一切吧。但是若不能让夏侯晔知道兰姬为他所做的一切,照他那冷酷无情的性子,或许真的会处死兰姬····
想到这里,张临咬着牙背弃了对兰姬的誓言,坦白道:“你可知兰姬这些年受了多少苦?你···”
“本王只问她有没有做过!”夏侯晔也无比烦躁,虽证实了兰姬就是沁兰,可同时也证实了原本他心目中柔弱温婉的女子竟真的变成了叛国的罪妇。她究竟为何要变成这样!
张临点点头:“事情是她做的没错,可是她是为了····”
“哼!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不知廉耻,祸国殃民!本王早些年就曾听说月花轩的兰姬可是风花雪月的老手,不知道她这些年为达目的出卖自己多少?据红霜所言,当年她为了勾引云田山庄庄主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张临,你说呢?”
张临气得跳脚,直冲上来要给他一拳。他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货,凭什么可以如此诋毁她!
但他还是深深忍住,兰姬还在昏迷中,他不能惹怒他,否则连最后一线希望都要失去了。“她的生命里你错过了十年,十年的时间足可以改变一个人,王爷强求别人还一如往昔,那王爷你自己有如何呢?难道也还是一如往昔地爱着兰姬吗?当年背弃彼此的誓言,另娶她人,十年来不闻不问。凭什么要求兰姬还如从前一般?”
夏侯晔脸色一白,心口微微抽痛。那字字戳中痛楚,却又让人无从辩白。他错付十年,可这十年他过的如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然而这一切又是一个张临能够明白的吗?俩个人彼此瞪着,恨不得用眼神将对方戳穿,内心的煎熬有何尝不是另一种折磨。
张临惦记兰姬的安危,还是先服软道:“如果王爷是为兰姬犯案而来,那么该查查,该办办,张临代兰姬扛着;如果王爷是为寻安沁兰而来,那么权当兰姬已死,放她一条活路。”
“如果本王都不答应呢?”夏侯晔最恨别人让他选,最恨有人威胁他。
“你!--”
“张临,不要求他···”
内室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微弱却带着决绝的对白,二人身体一震,转身便看到身体单薄的兰姬,正倚着门平静地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