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请叫我皇叔。”冷冰冰地话语让他束手无策,其实他真的很想告诉他,他真的尽力了。可是父皇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他竟然妥协娶了阮文姝,还是心甘情愿。
自此,夏侯晔搬出了皇宫,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几年后的一天,他在密室中练功,却被突然闯进来的刺客袭击造成重伤。那一次他几乎去了半条命,可苏醒后从母后那里得知的却是,他或许这一辈子都不可以在习武了,甚至体质会比平常人更弱!
那一段日子真正让他感受到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夏侯晔没有来看过他,更没有一句问候。直到父皇派来常毅兄弟,暗中将他手中的一部分神龙卫的势力交到他手里,他才慢慢从他们那里了解到,主宰这一次致命伤的人,竟然就是他!
他曾经视为知己的皇叔!
年少轻狂,他不顾身体刚刚恢复,夜半溜出宫去见他。彼时夏侯晔早已褪去青涩,听闻近年来他逐渐将重心转移到了朝廷上,父皇也很乐意将一些事交给他打理。镇南王的名号越来越响亮,为人谦和,礼贤下士,或许也只是他立于世俗之中的一张假面具。
他只记得那一夜蓦然出现在夏侯晔面前,他才恍然发现,他们二人,都不已不再是最初的自己。
“晔,你为什么这么对我?醉人间,真的是你找人给我下的?”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见他,就是想问清楚他们之间究竟错过了什么。
“殿下夜闯王府,有何贵干?”他那般清冷决绝地看着他,仿佛从前的同窗之情都是一场梦境。
手里攥着常毅报来的消息,他沉沉地问:“是你派的人,我修炼的暗室我只带你去过。”
“殿下恕罪,本王并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夏侯宸满眼的悲伤和愤怒,长剑直指着他:“你有多恨我,为什么连你也把我当成仇人?”
夏侯晔沉默不语,玩转着右手拇指的玉扳指。那是他们私底下的最后一次接触,年少轻狂的冲动,现下想起总觉得愚钝不堪,然而那个时候的情意却是他以前最向往的东西。
慢慢的,兄弟之谊不再,彼此明里暗里交手,互不退让。他也慢慢学会了深藏不露,学会用软弱和病态来麻痹敌人。学会在众人之间周旋,他离权力的顶峰越来越近,却也离人情冷暖越来越远。
而今,他对汀兰的纵容是因为他从她的身上又感受到了那种温暖的感觉。唯有汀兰,才可以让他有那么一丝感知,知道自己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冰冷的魔鬼。
可是,难道连着一丝仅剩的温暖也是一个温柔的陷阱么?
看着她满眼仇视地挥舞青芒招招杀机,他无法再骗自己,汀兰?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吧!
“全体整合队形,晋兰翁主,杀无赦!——”
如果这是一个骗局,那就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让他亲自来了结吧!
如果得不到,不如毁去···
他心里叫嚣着,仿佛一头受伤的野兽嘶吼着,彷徨着。明明心痛得在滴血,可他却死扛着,硬是把这份伤痛以这样的方式发泄出去。
却说水幻满眼杀气地追着常崎不放,一路杀招放过去,饶是战斗经验丰富的常崎一时也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他看水幻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顿时也开始怀疑起她的动机来。
荒漠的偶然相救,甚至为此武功尽失,这一路上她对主上的若即若离,并不像一个普通女子一般沉迷在主上的风华绝代中,反而是像普通朋友一样对待。
入宫后风波不断,但她却总可以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
这个诡异的女人,究竟是敌是友他与常毅常忍三位兄弟不置一词,然而他们总还抱着看看的态度。没想到,今日才露出端倪!
“你果然是奸细!”常崎试探道:“想不到你演技还真不错,什么武功尽失想来也是蒙人的!没想到连翘姑娘也在为你打掩护,看来他也不是什么好鸟。”
水幻嘴角轻扬,手下却毫不松懈:“奸细,你从头到脚才是奸细。”
常崎气结,道:“妖女,不要以为我真的打不过你!”
“呵,那么便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