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些日子吧···”
“我知道,只是我有些心急罢了。”
连翘笃定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就算没有两全的办法···我也会尽力一试!”
“嗯,你不是说沉医谷有那什么金风玉露么,只要你们的谷主肯救我就是了。”
连翘拍拍胸脯:“这你放心,你就好好养伤吧。”
听着屋子里的欢声,夏侯宸的心慢慢放在了肚子里。
“主子。”内室外,竹肃单膝跪在地上。
夏侯宸想也未想,一脚便将竹肃踹开,怒斥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立即通知我!”
怒气未歇,他只觉得心里憋着一口气,明明是因为身边的这条狗不听使唤而生气,可他心里却清晰地感到,他的怒气更多是因为没有在汀兰出事的时候守护在她的身边。
也许,他只是在生自己的气。
竹肃擦掉嘴角的血渍,慢慢地站起来,恭敬回道:“事发当夜,宫门已经下钥。属下只怕连夜出宫会来不及,更怕被别有用心的人发现对主人不利。还请主人远离竹肃擅作主张之罪。”
“哼!立刻给我滚回龙卫中去!”夏侯宸仍在发火,竹肃低头慢慢退出去。
“留下他吧。”水幻的声音突然响起,俩个人都回头一脸惊讶地看着说话的人。
“这一次多亏了竹肃急中生智,否则我早就死在敌人的手里了。就让他将功折罪呆在我这里,不然我手无缚鸡之力还是受人欺负。”
夏侯宸脸色臭臭地看了一眼她,也未回绝,只让竹肃先下去。
连翘也出去开方子抓药去了,水幻这才有机会问道:“你这么明目张胆地跑来看我,就不怕别人拿这个又参你一本?”
“哼,想我死的人多了去了,如果我天天都这么提心吊胆,那我还活不活?倒是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有刺客抓你?”
水幻知道宫里的一切应该都瞒不过他,就把她跟愉妃之间的事避重就轻地说了一遍。
夏侯宸听罢,神色一冷,怒道:“没想到愉妃的心思也这么深,我这就去见父皇。”
“哎,你怎么这么冲动,我都说了,她的心思再复杂可是她是站在你这边的!”
“她的三言两语就把你给唬住了?若是站在我这边,那又为什么三番两次对付你?”
“那是因为她害怕你上当受骗,害怕我是镇南王派来的奸细。现在一切都澄清了,你就不要再追究了。”
“汀兰,不要这么轻易相信别人好不好,我害怕你受骗。”夏侯宸苦口婆心,水幻则不以为然:“擎苍,人是有好坏之分,但不是那么绝对的。愉妃娘娘不会害你的,至少现在不会。”
“那将来未必就不会,防患于未然,我没必要给自己培养对手。”
“所谓的盟友在我看来不过都是因为利益而达成一致,你与镇南王势同水火皆因为皇位的争夺,虽然你是名正言顺,但他也贤明在外,所以你们是敌人;而愉妃,她为的是保住皇位,不让其落入歹人之首。她是你父皇安插在后宫的一枚棋子,所以只要你父皇的心是向着你的,就一定会帮你的。你,是他唯一的子嗣!”
水幻一语中的,她不相信承渊帝如传言所说,偏宠幼弟而不顾亲子的死活,在她以为,任何一个父亲都必将倾尽自己一生的心血去爱护自己的子女。
她不由想起在内修罗狱遇到那位八户长老,他不就是已很好的例子?
为了儿子无殇能够一统魔界,他让自己诈死却在暗中辅佐无殇登位。无殇迷恋人间女子水色,锻造水妖剑,修建天麓台。于是他宁愿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也让这个女子再也没有机会待在无殇的身边。
千年的囚禁,一朝的解脱。然而在弥留之际,他却又为了自己的儿子,违心救了作为水色的转世的她一命。
如果不是舐犊之情,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说明这一切?
有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许夏侯宸从未理解吧。
夏侯宸听了这些也只是无所谓地笑笑:“我不会靠他,所以愉妃,我根本不会相信她!更何况,她与我母后可是真真正正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