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觞随意把目光投向正堂,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个文静的女孩正偷偷地打量自己。隐觞眉头一簇,难道是被认出来了么?默不作声地将眼光转向水幻那里,才发现那三个女孩子忽然将剩下的女卫队和一些运货的女子们集合了起来。
水幻瞟向他这里,忽然轻轻地挥了挥手,处于回应的目的,隐觞也挥了挥手。水幻转身进屋子里,不一会就端着一杯茶水走了出来。
隐觞见这架势,不由支起了身子,好奇地看过去。
她究竟说了什么,这就要开始向拾欢的衣服上倒水了么?
只见她十分神秘地对着那群女孩子不知道讲了什么,然后那些女孩就时不时地瞟他两眼。眼神要多奇怪有多奇怪,弄的隐觞都有些坐立不安了。
真不应该应了这场赌局,看那丫头的鬼精灵样,只怕没有好事?
恰在这时,水幻忽然将茶水猛地泼向那群女孩,而那群女孩竟然傻傻地都没有去躲开。这一杯茶泼过去,除了她自己,基本上所有人的脸上都沾上了茶渍。
咦?等等?
隐觞忽然发现了一个细节,当中有一个女子似乎微微地向后闪避了一下。虽然动作十分轻微,但隐觞还是察觉到了。
细细地思索了一番,他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小机灵,竟然被她给戏弄了。看来我是输了?”
水幻看着所有人脸上的茶渍,不由心里大喜,这一箭三雕真是让她觉得太过瘾了!
一来赢了和隐觞的赌约,二来暗中替刚在拾欢的嚣张小小的泄愤一下,三来嘛?顺便找到了偷香料的人,也好给虞秋蜓洗刷冤屈。
水幻得意于自己临时想出来的妙招,却不想忽然一阵凌风扑面,她下意识闪避,但还是觉得一阵热浪擦着自己的脸颊过去,紧接着就是火辣辣的疼痛。
站稳脚跟,水幻看着自己刚才站的地方已经是一片水渍,顿时就明白了过来。她狠狠地瞪向那个始作俑者,只见拾欢握着茶杯,一副扯平的样子:“我依你所说并没有闪避,证明本小姐不是贼喊捉贼,但是你敢拿茶水泼我,我是一定要还回去的。”
“水儿是拿凉的茶水寻找偷你们东西的人,可你居然用滚烫的水泼回来,真是没见过你这么小心眼的人!”虞秋蜓愤愤道:“你这个野蛮人简直是太不可理喻了!”
“哼,你们两个一个是个臭要饭的,一个不过是个卑微的婢女要不是看在那位玉公子高明的医术上,本小姐就不是用开水泼你这么容易了。”拾欢说罢,转身看着那个当时微微后退的女孩子,眯起眼道:“卢翠,你躲什么?难道怕玉公子的茶水会让你身上的香料现出原形吗?”
那个叫卢翠的女子磕磕巴巴道:“不是,属下只是?只是?”她忽然跪了下来:“小姐,属下真的是冤枉啊?”
“事实都摆在眼前了,心虚的人自然会害怕漏出马脚,难为你隐藏了这么久。如果我记得不错,你是第一次出来吧。”邱暖了解了过程,补充道:“白泽商队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出现你这样的奸细,这一次是利欲熏心藏了香料,下一次是不是就连商道路线都可以透露出去?”
“香主,香主,属下一时鬼迷心窍,只因为家父病重,家中难以维持,属下想着?”
“任何理由都是你逃避罪责的借口,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的你的家人的。”邱暖说罢,贴身的短匕就已经刺入了卢翠的心口,她连下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就没有了气息。
邱暖打了一个手势,其他姐妹很快就从卢翠的贴身衣物里找到了那丢失的几袋香料。卢翠其实很聪明,她将香料的袋子外面涂抹了一层能够遮住香味的东西,然后又用她们特质的储香囊将它包裹严实,然后贴身存放。
谁会怀疑到自己人身上呢,卢翠就是钻了这个漏洞才侥幸蒙骗了大家。邱暖也没有想到偷香料的人会是商队的人,她也觉得这支琉香阁的队伍是应该好好的强调一下纪律问题了。
目光触及那个被冤枉的女孩子,邱暖尴尬道:“这位姑娘,真是对不住了,在下一时失察,错把你当做了小偷,多有得罪之处?”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吗?你们绑我这一路受的罪就这么算了?我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虞秋蜓不满道:“尤其是她,我要好好对待她一下才算完!”
“姑娘,”拾玥看着就要再一次爆发的战场,终于走过来道:“我们自知理亏,所以赔罪以外,若你们有什么要求我们都会尽量满足你们的。”
“姐姐,干嘛对她们那么客气?啊?”拾欢说着说着,忽然捏住了自己的嗓子,瞬间失声了。她只能勉强发出那种间断的“啊”音,神色一下子慌张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