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将竹笛束在腰间,自袖中露出一双玉女剑来,剑刃呈银色,光芒通透,剑柄短小不盈一握,但刚好可以和手掌贴合完美。完全不显笨拙,舞动起来犹如水袖蜿蜒,美到极致。双剑宛如蛟龙上下翻腾,吞云吐雾,无所不能。
璇樱也不甘示弱,扬着火红的鞭子就抽过去,灵蛇空中昂首飞舞,翻转、突袭、后退,错落有致。长鞭绷直如剑,弯曲如弓,时而快如雷空骤电,时而慢如乌云蔽空。
俩个人配合极是默契,竟然隐隐占了上风。屋内的位置本来就小,这一番打斗下来,早已是一片狼藉。如凌天施展不开,大喝一声,先冲了出去。姐妹两个紧随其后,不依不饶。旋覆因着身体而不能及时跟去,只能先自行调息,暂时压制发作的毒素。
那三个人一路打到女罗教大门前的空地,仍然分不出胜负。如凌天自知若长时间耗下去他必然会吃亏,于是一面后退,一面想着对策。
忽然他灵机一动道:“你们以为是我害你们这样的?我当时可是为了你们好!现在家仇未报,我们本该是一条船上的人。”
璇樱手下一顿,似乎有些泄气。颜夕却依然不肯放掉他,冷笑:“还想用这种小伎俩再骗我一次?可我颜夕这回绝不会上你的当!”
九年前在白府,他以白良偔包庇亲弟为由,说他们白家要面临灭顶之灾,带领她们姐妹避难。这样一来二去将她们骗到了这里。
白良偔站在殿前的青石铺就的台阶上,一脸严肃:“年前,白家已被无影城主满门抄斩。你们的父亲已经已被鸩酒赐死,我这次来一是解毒,而是想收了女罗,集结兵力。你父亲是我安排在无影城的一枚暗棋,现在被一窝端了,我与极无影也就完全撕破脸面去。难道你们不想为父报仇?为家族洗刷冤屈?”
颜夕再冷静也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她顿下来,十分迟疑。似乎还是在怀疑眼前的这个恶人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而她的妹妹璇樱早已浑身发颤,忍不住发问:“不会的,怎么会这样。这不是真的···”
“长乐宫主是出了名的驭人高手,白家势力盘根错节,但依然还是不堪一击。树倒猢狲散,你以为你父亲手下的人是真心跟着他的么?不过都是些利益驱使,彼此利用罢了。你若是不相信,大可以自己去洛州打听。”
说话之间,教中稀少的众徒都慢慢围聚过来。女罗教因为建教时间不长,却名声大噪,有很多慕名求教的人跋山涉水而来。但旋覆脾气极是古怪,除了颜夕和璇樱以外,其他的人一律不收,但也不强迫他们离开。峰山地貌奇特,气候严寒,根本不适合人居住,所以一些求学者也就慢慢打了退堂鼓,走的走,散的散。留在这里的不过是一些亡命之徒,因为在江湖上惹上麻烦,只能借着峰山女罗教的名头避避风头。
这些人以为过来了一位异族高手,听闻这里有打斗声,就都过来凑热闹。等着众人将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才发觉气氛似乎有些不对。火药味浓重,尤其是那两位教主的徒儿,神色古怪。而这位斗篷人深藏不露,脸上虽然笑着,但眼底却透着冰冷。
“教主有令,若谁斩杀此人,立刻收入女罗门下。”颜夕一字一句道,众人哗然。有这么好的事?
都是些刀口上过生活的人,听闻杀个人就能得到教主庇佑,真是一件不错地差事,可他们彼此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都不敢第一个行动,白白做了炮灰。
如凌天看到这帮乌合之众的迟疑,就知道他们内心在想些什么,不由有些失望。更加怀疑旋覆在管理教会上的不足,这个女人看来还是适合独来独往啊。女罗教说白了不过是一座“空城”,真正厉害的也不过她还有这两个徒弟而已,若再加,似乎还可以算上一位,叫什么他忘记了,多年前背叛旋覆,逃下山再没了踪影。这算不算秉承师训?呵呵···
他略带嘲讽的微笑在颜夕姐妹看来极为碍眼。眼见四周被一群没用的废物围着,也伸展不开手脚,而教主还在殿里不知如何。眼下这境况的确困顿。颜夕权衡再三,才对如凌天道:“今日暂且放你归去。你所言是真是假,我们都不在乎。如凌天,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吧。璇樱,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