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番两次的从睡梦中惊醒,害怕黑夜、害怕独处、黑怕火光。甚至连打火机的火光你都害怕。艾草,你到底在怕什么?”
“嘿嘿,小叔,你连这个都管?你这是要给我做心理辅导吗?”
“是。”
“为什么?就因为我是你的侄女?”
“不然呢?”
反问等于默认。
“人么,还能没点害怕的东西了?我有害怕的东西很正常吧。女孩子不都害怕黑夜独处么?小叔,你别看我这样,怎么说我也是个女孩子啊。是你太小题大做啦!”
“是我小题大做,还是你有所隐瞒?”
即使在黑暗中,他那眼神也忒锐利了一些!
艾草在心里咒骂一句,他随身携带一副透视镜么?
“做人家小叔做到你这个份上,真是给下一代积德。”
身体健康不算,心里健康他也要管。
“你当自个儿是太平洋警察么?管的宽!”
短暂的沉默过后,森尧的声音依旧冰冷,“身体好点了?”
大眼睛一亮,一个猛子从床上跳起,嗖的一下就滚进了他怀里。
森尧本能要躲,却想到自己躲了,她速度太快岂不是要生生撞在墙壁上,便忍住本能的矫健反应,伸开双臂接住她。
熟门熟路的坐在他大腿上,小手一勾,环住他的脖子。两条小腿儿在空中荡啊荡,跟荡秋千似得。
“谢谢小叔!我舒服多啦!现在都不怎么痒了,不过屁股上还有一点点痒!”
“大姑娘,说话注意点!”
“小叔,你把我看都看光了,摸也摸遍了——”
“我是为了给你上药。”
“那我说个屁股怎么了?屁股屁股屁股……!”
她一个大姑娘都没害臊,他一个大老爷们装什么纯情!
作!
扭了扭身子,艾草晃悠着小腿儿,“小叔,那个蒙古大夫没吃我豆腐吧?”
她都给人扒光绑在病床上了,想要不给蒙古大夫看见点啥,似乎也不太现实?
亏了!
亏大发了!
垂头丧气的横在他怀里,艾草唉声叹气,“小叔,你侄女我十八年的贞洁,都给毁了!你是我小叔,你也不帮帮我?你怎么能让一个蒙古大夫把我看光?”
“胡闹!医生治病,天经地义!”
“那我屁股上、胸口上的绷带,谁给缠的?”
四目相对,森尧不闪不躲,淡定丢下一个字,“我。”
艾草乐了。
嘿嘿,她就知道!他的大侄女,他绝对不肯给人家瞧上一眼!
这绷带,除了他缠的还能是谁?
“小叔,你对我真好!”
“嗯。”
从鼻尖儿哼了一声,意味不明。
“小叔,以后我结婚了,你可得给我老公道歉。我一个大姑娘,让你看光摸光,我都没脸活人了!”
说没脸活人的人,在人家怀里缠的跟八爪鱼似得。
一点不像没脸活人的模样。
不过一想到在手术里,她哼哼唧唧的模样,老脸还是不争气的一红。
幸好房间没开灯他看不见。不然她可真挂不住了!
他不推,艾草就乐得有个人肉靠垫。舒服又保暖!
“小叔,再等等,我有事想跟你说。”
“好。”
“咦?你不问问为啥要再等等?也不问问啥事?”
“你想说,自然就说了。”
“小叔,我咋有一种感觉,你已经提前调查清楚了?”
“嗯。”
又是一句意味不明的冷哼。
那他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气人!
非要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作死么!
不过——
“小叔,我那点小秘密,估计也藏不了太久吧?”
“嗯。”
“除了嗯,你还会说点别的不?”
“谁都要亲眼经历死亡。”
心尖儿一颤。
艾草沉默下去了。
果然,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