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渔舟唱晚》弹奏完毕,大殿上掌声一片。英王妃骄傲地看着人们,很满意收到这样的效应。她微微向大家颔首致意,款款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英王妃的琴艺果真日臻完美,不知平王妃要为我们演奏什么曲目?”皇后提醒小贝:是她上场的时候了。
小贝走到中央,对着太后等人盈盈一拜,而后望着皇后的侍女:“可否劳烦这位姐姐为我取几片新鲜的完整的树叶?”
被点名的丫头望着皇后,等待她发话。
大家都不知道小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见皇后不说话,太后吩咐道:“彩霞,还不快去。”那丫头才折身朝殿外走去,不一会儿就取回了一丫带叶的枝丫。
小贝看这样的叶子正和她的心意,低声向丫头道了谢。丫头有些受宠若惊,回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所有的人都不知小贝要做什么,兆懿更是睁大眼睛:“她想在这里跳舞吗?”
小贝不慌不忙地摘下一枚完好的叶子,然后对大家说道:“亭玉才疏学浅,在这里给大家表演一个小玩意儿,希望大家能喜欢。”
大殿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要知道能嫁进皇家做媳妇,其家世背景本就非比寻常,这些女子更是琴棋书画各有所长,现在小贝的话无疑告诉大家,她的才女称号有些名不副实,因为她将表演的不是琴棋书画中的任意一种。
大家看看她,又看看兆懿,心里略带着鄙夷和同情:“这就是人中龙凤的平王爷坚持要娶的女人,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兆懿倒觉得无所谓,小贝以前不过是个丫鬟,不过是进冷雨轩以后才学习认字、弹琴的,所以他微笑着看着小贝,希望她不要紧张。
拿起叶子放在嘴边,小贝开始了演奏。有的人端起了酒杯,有的和旁边的人低声交谈,他们想不出一片叶子能带来什么惊奇。英王妃的嘴角斜斜地扯得老高:这女人不过是故弄玄虚,待会儿丢丑可怨不得别人。
乐声初时平淡无奇,但稍后人们惊奇地感受到,那神奇的声音将他们带到了风和日丽的春日,他们沐浴着温暖的阳光,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唧唧的虫鸣,看到了五彩缤纷的花朵,翩跹起舞的蝴蝶,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大片绿油油软绵绵的青草地,和风轻悄悄地吹着,让人忍不住想打两个滚儿。所有的人都深深地沉醉了,他们好像已经嗅到了春天的气息。
乐声戛然而止。
大殿里的人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良久,才从那声音的妙境中回到现实世界。他们惊奇地看着小贝手里的树叶,不敢相信那些声音是从那再寻常不过的东西里发出来的。
兆懿看着他的王妃:这个女人还有多少惊奇给他?
“不过是模仿一些飞禽走兽的叫声,”英王妃不服气了,“这些声音古琴也能模仿。”言外之意就是小贝的表演太不入流了。这番话得到了场内多数女子的一致赞同:她们可看不惯自家的男人为了别的女子神魂颠倒,更何况那还是个大美人!
小贝不慌不忙,只向大家解释道:“亭玉不过是班门弄斧,微末之计,聊博大家一笑而已。”
但所有的女人都心知肚明:这女人的美貌、才能、气度确实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