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爱你的表妹吗?”没有期待,也没有不甘,可就是这句简简单单的问话让兆懿的血液都沸腾了。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不好回答的。兆懿如实交代了他的心里想法:“说实话,刚知道她逃婚时,我非常生气。我和她青梅竹马,几乎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我们的事情,而且不怕你笑话,以我的身份居然被一个女人瞧不上,是十分非常丢脸的事情。可是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想起她的时候,更多的是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安不安全,有没有遇到坏人。我也派了人到处找她,一直没有找到。再以后,因为和小贝在一起,就更少去想她了。我想,我自以为的喜欢,可能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周围的人也认定我们会在一起,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种责任。”
“如果你知道她在哪里,你还会找她吗?”
“当然要找。”兆懿毫不犹豫。小贝的心一下子拔凉拔凉的,“我就知道是这样!”
“找到她也好告慰老夫人的的在天之灵。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老夫人的侄女。老夫人临死的时候,也希望能找到她。”停了停,兆懿继续解释:“亭玉已经离开六年了。一个女孩子这么些年在外面,如果没有发生意外,肯定已经成亲生子了。我对她也仅仅是亲戚的情分,你不要多想。”
“呸,谁多想了。你不要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说的什么宝儿贝儿的。”小贝的心终于回到原位,她还不忘否认自己的身份。
兆懿不反驳也不逼她,放轻声音说:“很晚了,快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小贝弄清楚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不一会儿,就沉沉地坠入梦乡。兆懿果真一夜未睡,一是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怎么可能睡得着;另一方面虽然有篝火,但偶尔也有饿极了的小兽在帐篷附近逗留,兆懿肯定不会给它们靠近的机会,一律驱逐了事。所以,当小贝睡足了,神清气爽地起来时,就看见兆懿守在褥子前,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不是亲眼所见,小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那个运筹帷幄杀伐果断的大硕王爷吗?受不了这样的眼神,小贝岔开话题:“说好我守下半夜的,你怎么不叫醒我啊?”
“这种事情正该由男人做的。贝儿,和我一起回大硕吧。我以后再也不让你受苦了。”
得,估计无论说什么,他都会把话题往这上面带,小贝再次否认:“说了不是你的贝儿宝儿,你再乱说话,我就一个人走了。”看她坚决不肯承认,兆懿作了让步:“好,我不说这个了。快来洗洗脸吧,我热了水。”
接着就是一番简单地洗漱。而兆懿不仅烧了水,还住了粘稠的粥,等两人归置好帐篷,粥的温度刚刚好。
“你嘴唇咬伤了,不宜再吃燥热的。我熬了清淡的粥,喝点吧。”小贝看在眼里,心里还是很为他的细心感动。
喝了粥,将所有的东西放在马车里整理好,仍旧是兆懿背着,两人又上路了。一路无话,小贝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兆懿,兆懿呢,害怕自己忍不住又提到先前的话题惹恼了小贝,两人仍一前一后地走着。可和之前不同,昨晚兆懿把话说开了,两人之间好像有多了一份脉脉温情。
“你……”
“你……”
沉默了一路,两人同时开口。“还是你先说吧。”兆懿开口。
“你的伤已经好了,到了瓦格桑之后应该回大硕了。”小贝用的是肯定句。在乌拉林呆得太久了,而他始终是大硕的王爷,为了避免皇帝不必要的猜忌,还是早些回去为好。
兆懿的眸子暗了暗,只应了声:“再说吧。”算起来,皇伯父给的半年之期已经过半,他想找的人就在眼前,可两人的关系却不乐观。当初伤她那么深,贝儿怕是巴不得他离开吧。
“对了,你要说什么?”
“没什么。”他原本打算让小贝把两个孩子接回瓦格桑,尽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尽力弥补他对孩子们的亏欠。想起亦凌可爱的样子,他真后悔她在瓦格桑时没有多陪陪她,那时他和贝儿的女儿啊,那么乖巧,和他想象中的模样简直一模一样。还有亦风,他还没有见过呢,像他还是像贝儿呢?
可唯今之计,还是不说了吧,免得再让贝儿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