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贝服了药沉沉睡过去,梦婧心终于有时间理一理她所知道的消息。越想越觉得小贝受了很多委屈,真想狠狠地把自己的儿子骂一顿。可她看到兆懿憔悴自责的样子,骂人的话到了嘴巴有咽下去了,只是平静地问他情况。
兆懿在稍微空闲的时候已经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前后联系起来想了想,也没有找到小贝突然发狂的原因。母子两人有一起梳理了一遍,梦婧心才开口道:
“莫非是因为苏绛红说她不贞不洁的话?要知道这样的话是把人往死里逼的。”对女子来说,名声、贞洁可不比一切都重要啊,可是贝儿是个好孩子,行得正坐得直,梦婧心想不明白苏绛红此说何来,而且还振振有词,不像是瞎掰的。
“娘--”一提到这个话题,兆懿怔了怔,他不想回忆那段经过,同样知道那也是小贝的噩梦。但饶是他处理朝中事务井井有条,对这等儿女之事仍是外行。现在,为了小贝早点好起来,他还是把当时的情况讲了个大概。
“娘,事情就是这样的。之后小贝一直以为那日是侯侗辱了她的身子,和儿子愈加生分。后来我和太子微服出巡期间,幸亏月麟开导,告诉了小贝真相,我们才解开误会。”
梦婧心像听说书一样听完了整件事情,末了感慨道:“贝儿受了太多的苦,这些她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起过。想来她一个人承受的太多了,等这件事情结束后你要加倍补偿于她。”
“儿子知道。”兆懿早在心里下了决心。
“对了,你确定小贝已经解开心结?”梦婧心是想问小贝是不是已经明确知道那天的人不是侯侗。
“她应该是知道的。”兆懿不太确定,但他忆起了小贝寄给他的诗,“开导她的事情,月麟已经写信告诉了我。后来贝儿还给我写了信,言语之间已不复往日的疏离。”想到这一点,兆懿的心情仿佛有见到了阳光,他悟道贝儿对他是有感情的。
“一定是因为苏绛红的事情,贝儿心里不高兴了。”兆懿肯定。也难怪,他和小贝之间好像一直都是阴差阳错,好不容易彼此放开心,却又硬生生插进来一个人,恰巧又在小贝怀孕期间,怎能不怪小贝多想呢。其实,侯兆懿只猜对了一部分,小贝裹足不前最主要的是因为自卑。她本是替嫁丫鬟,名不正言不顺的;后来皇帝的事情虽然月麟解释过,但兆懿一直没有正面回应就发生了侧妃事件,以她的性子,当然会把责任归咎于自己。
本来这些事小贝都憋在心里,梦婧心一听兆懿的分析,也觉得有理,也不好多说,只是问道:“今天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虽然有些心力交瘁,但兆懿仍感觉到可以稍稍放松一下。以前老太妃的时候,总觉得和她有一些隔膜,很多事情不愿意和她谈。那时候也没有什么大事让他这般伤脑筋;后来老太妃去了,他把小贝接了出来,出了很多事,他只一个人扛着,却不想让小贝担心;现在,娘亲在身边,这种血浓于水的关心在他心里升起一股暖意。兆懿望着梦婧心:
“我已经派人找到了苏文忠,并让他看了苏绛红两人的画像。苏文忠认出这两人并不是他的女儿,所以苏绛红她们十之八九和太子脱不了干系,但她们的目的是什么暂时还没有弄清楚。我想借此机会让苏绛红在暗室里呆两天,看他们会不会露出蛛丝马迹。贝儿的事情有劳娘亲多费心,我想她和你在一起才更安全,我也好全力对付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