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等一干人也看到了画卷中的女子。不可否认,那也是个美丽的人儿,眉眼之间更多的是明媚;而平王妃,虽然有好些日子没见了,但那像玉兰一般沉静含蓄的倩影早已深深留在了大家的心里。皇上压下满心的疑惑,暗中揣度此事的前因后果。
“父皇,画像上的李亭玉和平王妃分明是两个人,侯兆懿无视父皇旨意,公然唱了一出狸猫换太子,已经犯了欺君之罪,请父皇明察。”侯浩鑫咄咄逼人。
梦婧心自是知情,不过,她没有料到这件事居然还未妥善解决,心里也捏了一把汗。要知道欺君并不是小罪,更何况李亭玉还是太后的亲戚。她不着痕迹地看了看高高在上的太后等人。太后脸色如常,并未有太多情绪流露。
无视众大臣嗡嗡的议论,当事人居然一脸平静。
“兆懿,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兆懿看了一眼厅里众人,才不疾不徐地开口。仅这淡然的一眼,大家都噤了声,等待他的解释。连在他不远处展着画卷的侍者都有种想要后退的惊恐,仿佛自己手里举着的是一颗定时炸弹。然而,侯兆懿只是淡淡一扫,脸上仍挂着微微的笑啊。
“皇上,李亭玉确实是臣的妻子,这是皇上亲自指婚,而且成婚当日在场的诸位也是亲眼看见了的。至于为什么画像和本人不太相像,恐怕只有画师才清楚吧。”他这话虽然温和,却告诉侯浩鑫,在场的都是参加了他的婚宴了,足以证明新娘子的真实性,绝没有李代桃僵一说。
“哼,敢问平王,世人皆知你与李亭玉感情甚笃,为何成亲第二日便将她弃之别院,长达三年不理不睬?”
这个问题早在侯兆懿的预料,并没有难住他。
“亭玉深感皇恩浩荡,新婚之夜她对臣说道,她自幼孤苦,本是福薄,幸得太后、皇上垂怜,成为皇室一员,应当省身,为所有关爱她的人祈福。太子殿下,我与亭玉之间夫妻轶事,难登大雅。难为太子殿下关切。”这分明就是嘲讽太子的心思没有放在国家大事上。
侯兆懿的话虽有些牵强,但大家一想到李亭玉的身世,确也能够理解。太后闻言,眼眶已是红了。
还是皇后看着氛围不太对,忙起身笑吟吟地站到太后跟前:“母后也不必再为亭玉的身世伤怀。如今兆懿小夫妻俩举案齐眉、夫唱妇随,是他们的福分,也是太后关爱。亭玉那孩子就是讨人喜欢,要不是怀着孩子,真想看看她新奇美妙的表演。”
“要看表演这还不易,朕特意安排了民间艺人表演。来人--”皇上表明了不想再谈此事,虽然他也满腹疑虑。他子嗣单薄,除了几位公主,就只有两个皇子。大皇子性子悠游,喜好山水,常年游历在外,对皇位毫无眷念,更是难得一见;立了侯浩鑫为太子,哪知他心胸狭隘,排除异己,容不得别人半分意见,这样的人哪有君王之气?平日里朝中很多大事都交给了自己最喜爱的女子之子--侯兆懿处理,那孩子的才能很是让人欣赏,他也有意要让他继承大统,却不想兆懿也无此雄心,仅愿意辅佐君王,甘当贤臣。如此找来侯浩鑫的忌恨。皇上心里叹了口气,哪一个王朝君主更迭不是阴谋四起甚至血流成河,为何他侯氏子孙无此雄心?
眼见一场风波就这样轻易化解,侯兆懿松下一口气,他可谓因祸得福,一来可以奉养生母,二来有了母亲从旁照料,小贝的安全、生活更有保障,他就可以放开手脚了。却不知,侯浩鑫见皇帝对他如此信任更加怨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