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青儿懊恼的偏了偏头,扬手让侍从退下,空中一只鹰隼在盘旋,尖啸声划破云层。
耶律青儿跨在马背上吹响短哨,盘旋在空中的鹰隼似乎听到回应一般,笔直的俯冲下来,只见她慢条斯理的戴好牛皮手套,伸手的瞬间,鹰隼稳稳的落在她的带着手套的前臂上。
鹰隼脚下系着黄金小铃铛和半指长的金银合金的雕花圆筒,看来养这只鹰隼的人非富即贵。
耶律青儿取下圆筒里的信件,眸中的神色从欣喜变得沮丧再变得欣喜,瞬间杏眼微弯,微微向前倾着脊背,仔细打量着她眼前的布衣少年,“原来你就是景凉。”
刚才还奄奄一息的锦袍男子踉跄的走上前,竟然一把从身后将景凉抱住,几乎是痛哭出声,“你真的是景凉?!景凉,我是苏鸣川,你不记得了吗?我是京都首富苏云天的嫡子,你应该记得的。”
阿水怒视着刚才被景凉救了的苏鸣川,一把扯开那人满是血污的手,横着脸,一脸不高兴,“不许抱我的景凉。”
耶律青儿思忖着这傻子说话还一套一套的,一有人惦记上景凉就炸毛,身形矫健,双手虎口都有薄茧,一定也是个练家子,要不然就是从战场上下来的逃兵。
虽然耶律青儿不喜欢那个傻子,但是这景凉她看上了就不许别人染指,起码这一点傻子和她是相同的。
耶律青儿挑着眉眼,用下巴指着体力不支的锦袍男子,“苏鸣川,好歹你也是京都首富嫡子,怎么看见个貌美的少年就这个没出息呢,你之前违抗我的那股勇气在哪儿啊?既然你们认识,那你就和他一起回本公主的营帐伺候本公主好了。”
依靠着树干强撑着不倒下去的苏鸣川抬起衣袖擦掉口鼻里渗出的血,看着耶律青的眼神充满了憎恨,“耶律青儿,你派人劫持我的商队,还杀了那么多人,不就是要逼迫我就范吗?那我告诉你,苏鸣川今天就是死也不会屈服于你的。”
景凉只回头看了苏鸣川一眼,就刚才,苏鸣川偷偷将一枚玉珏塞到她手上,看来这苏鸣川真的是抱了必死的决心的,刚才他突然的行为不过是为了调转他们的视线。
苏鸣川就这样简单有用的信息传递给景凉,大概是希望景凉之后能找到他的家人,让他们为他报仇吧,京都首富苏云天的嫡子,再加上一块玉珏,这算是临终嘱托了吧。
想到这里,景凉径直走向苏鸣川,拉住摇摇欲坠的男人,表情严肃,也学着苏鸣川的说话方式,暗示着苏鸣川要活下去,不可以轻易放弃。
“苏鸣川,你自己曾说过为了云国江山一统,百姓富足,你会坚持商道救国,现在蛮夷践踏着我们的国土,你难道不想看着他们滚出去的那天?”
苏鸣川瞥了一眼远处的耶律青儿依旧好整以暇的甩着马鞭,景凉的话似乎根本对耶律青儿毫无杀伤力。
苏鸣川凝视着景凉,淡然一笑,绝望而哀戚:“没用的,云国现在已经积重难返,权臣当道,民不聊生,景凉,你果然不记得我了,小时候我们是有约定的,你真的不记得了么?”
“我,我不知道。”景凉对十岁以前的记忆是一片空白的,如果她和这个苏鸣川是有约定的,那阿水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