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云彩,红的枫叶,橘红的烟雾,还有满地嫣红的落叶像极了温暖而厚重的云锦床榻。
也许是两个相互情窦初开的人在一起久了,这样的事也就成了必然。
阿凉,以后你就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了,抬眼望着红染的天空,她这样告诉自己。
那一刻,她静静的看着在她身边熟睡得像婴孩一样的男人,细细的用手描绘着他墨染一般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薄削微翘的嘴唇,然后眉头深锁。
她很明白阿水是有来历的,他的虎头战甲,他背上、肩上的伤痕,还有他每天夜里说的那些梦话,他的人生好像很复杂,复杂得让人觉得好累。
徐徐的一抹琥珀色的精芒从半开的眼眸里溢出,微扬的嘴角,放大在景凉的眼眸里,惊得她连忙拉起身上的衣服盖住自己的脸,羞怯的不敢睁眼。
一阵清风拂过,凉凉的。
隔着衣服一个哀求的声音响起,“阿凉,我冷~”,还带着孩子气的颤音。
掀开衣服的一角,看着阿水抱着自己胳膊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景凉四处看了一下,发现阿水的衣服被她压在身下了。
景凉白皙的脸颊上快红的滴出血来了,咬咬牙指着阿水的鼻子严肃的说:“你转过头去,不许看。”
阿水一向很听景凉的话,景凉说什么他都会立马照做。
“藏好了吗?我可要回头咯。”他乐呵呵的,还以为景凉要跟他玩躲猫猫的游戏。
景凉失神的望着男人健硕的脊背,心里被针刺一样的痛。
阿水的病时好时坏,大概已经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了。
就在他侧着身一动不动的等着景凉回应的时候,一只无影脚就将他狠狠的踢进了温泉池里。
扑腾了两下,阿水还是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得罪阿凉了。
看景凉已经走远了,阿水赶紧从温泉池爬起来,捡起岸上的衣服一抖,略带疑惑的看着衣服上那抹艳红的血迹,低头打量了自己的全身,身上没有伤口,难道是阿凉受伤了?
还没走出一里远,林子里传来犬吠声,本来阿水追上景凉后,正想询问她哪里有受伤的。
烈马的嘶鸣打断了阿水的询问。
树叶飒飒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马蹄声越来越近,还有蛮夷驱马的吆喝声。
意识到情况不妙的景凉,拉着阿水朝着反方向拼命的跑。
“先上去。”景凉示意阿水爬上身后的那棵大树,虽然阿水脑袋摔傻了,但身体的灵敏度还是保留着,看阿水那么快的爬上树,景凉怔愣了片刻也跟着爬上树。
还没等景凉在树上坐稳,一个满身是血的中年男人连滚带爬的扑倒在树下,几条长毛恶犬迅速窜了出来,凶狠的呲牙狂吠。
中年男人见状,已经慌不择路,攀着树干想要往上爬。
景凉紧紧握着手里的刨锄,一手捂住阿水的嘴,一动也不动的观察着树下的情况。
几乎只有一瞬间,那个原本想要爬上树的男人就被其中一条恶犬咬住大腿狠狠的拖出一米远,其余两条恶犬嘴里流着腥臭的黄白色泡沫,也迅速的扑上去嘶咬。
眼看着恶犬已经将人咬死,原本想要跳下树的景凉却被阿水死死的抱住,他恐惧的瞪大瞳孔,伏在景凉的耳边,“我怕,别去好吗?”
就在景凉犹豫不决的时候,又有十几个商旅打扮的云国人被一群蛮夷赶到了大树下,只听一声哨响,树下的恶犬停下了撕咬,先前的男人已经被咬断脖子,肚子上血肉模糊,几节肠子被恶犬扯了出来摊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