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RANGEROVER稳稳地停在教学楼门口，一双白色的休闲鞋踏出车门。白楚压了压棒球帽沿，对着小李挥挥手，合上车门向校内走去。
高三（1）班……白楚一边嘀咕着，一边四处打量师华的环境。茂密的绿化植被，在尽头处转弯的柏油马路，红砖白瓦的教学楼，高空中长长的玻璃走廊，像是在森林中的一座城堡。
白楚轻轻吸了一口气，朝教学楼走去。
高二（9）班
“今天我看到一个好帅的男生，戴着帽子，腰细腿长，特别好看！”苏慕和云舒还没有进教室，就听到了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苏慕看了看云舒，后者的眼睛已经快要直了。
“多高啊？”苏慕走过去，拉着魂已飞天的云舒。
“一米八。”有人回答了这个问题。
苏慕默默叹了口气，捂住云舒的嘴把她带到座位上。
云舒猛地抱住苏慕，“慕慕，一米八。”
“嗯。”苏慕摸摸云舒的头。
“腰细。”
“嗯。”
“腿长。”
“嗯。”
“你去帮我找来。”
苏慕赏了云舒一个爆栗，“起来，洛老师来了。”
云舒一抬头，果然洛凡生已经在讲台上了。
视线在苏慕那一桌多停了一秒，洛凡生便下了讲台象征性地在课桌之间的空隙间踱了一圈。
“苏慕，你们裁判是不是要先走？”低沉的男声轻缓地响起，苏慕放下书，看向来人。
“是的，检录处尤其要早。”苏慕顿了顿，说：“老师不也是裁判吗？”
“是啊，不过学生先去了，对我们要求倒不是很高。你们先去吧，今天再辛苦一天后面就可以休息了。”洛凡生笑笑，顺手拿起苏慕桌上的语文书。看到文言文处密密麻麻的注解和笔记，眼里多了几分笑意。
云舒偷偷看了看洛凡生，只觉得老师认真翻书的样子快要让她入迷。
苏慕拉了拉云舒的袖子，洛凡生合上书，对着她们点点头，看着两个姑娘离开。
朗朗的读书声渐渐地传出教室窗外，与清晨的微风一起，温柔地问候每一株校园里的小草。
看时间快到八点了，洛凡生招呼了一下，集合班上同学下楼去运动场。
对于苏慕而言，今天又是一场苦战。且不说上午比赛的项目何其多，下午只一项接力，检录处就几乎挤满了人。选手们相互交谈着，落叶被来来往往的人踢来踢去。不时有被带翻的长凳，检录处的裁判要一次次地把它们再扶起来。用白色绑带缠好的栏架几乎快要被压垮，他们只有不断地劝说大家不要倚靠栏架。检录处就像一个菜市场，嗓门大的工作人员拿着大喇叭声嘶力竭地喊着，苏慕和另外一个男生手里夹着铅笔，在一张张的签到名单里飞速地找着已到队伍的班级，告诉他们组次和道次。
等到所有的班级队伍去了起点，苏慕等人才长出了一口气。看着狼狈不堪的候场区，大家平复一下心情开始打扫。
“阿正，把那个大扫把递给我。”苏慕话音刚落，那个叫阿正的男生已经把大扫把扛了过来。
“小枫，你把凳子上的那些号码条都撕下来扔了吧。”苏慕一边挥着大扫把一边冲着一个齐刘海的女生说。阿正看到苏慕在扫地，便走到桌子后，整理起夹板和签到单来。
曾雁蹬着长筒靴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这两天她带队出去参赛，赛前控制中心的一切事情都交给苏慕他们。本来还担心几个孩子搞不定，现在看来，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苏慕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忽然被箍住，“曾老师？”她惊喜地喊出来。
“怎么知道是我的？”曾雁松开了手。
苏慕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说：“也就只有你，喜欢用锁头的姿势，尤其是对着我。”
曾雁讪笑一声：“我这不是喜欢你嘛。”
“是是是，老大说得对。”苏慕看地扫得差不多了，把扫把往墙角一立，说：“老大，我们做的这么好，有什么奖励没？”
曾雁哼了一声，说：“做得好是应该的。”偷偷瞥了一眼苏慕的脸色，见她不为所动，就又说：“奖励，没有。不过今年裁判有聚餐，等会带你们去吃顿好的。”
聚餐？苏慕的眼睛亮起来了，有吃的啊……管饭就好。
“所有裁判都去？”
“是啊。老师也去。”
“好吧，那我们怎么去？”苏慕收拾起自己的书包。
“就在学校附近，走着去就行了。”
“那我去把我朋友叫上。”苏慕说着就准备往办公室走。
“她是裁判吗？”曾雁问。
“是啊。”
苏慕的手臂被曾雁拉住，“都是裁判就不用喊了，北门集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