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渐落下,前厅一片灯火通明,这就是今天晚上举行宴会的地方,与往日不同,今天的前庭多了许多宝山寨的武功高手,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可是就算是鸿门宴,长孙昊云和褚云静也决定走一遭,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也许过了今夜一切都会不一样。
临出门时,长孙昊云叫住褚云静,帮她理了理衣领,这身新衣服是长孙昊云昨天晚上交给褚云静,并再三嘱咐她今天一定要穿上的,其实褚云静并不喜欢这样的衣服款式,尤其是那个衣领,比寻常衣服都要高,这让褚云静很不舒服,总是伸长了脖子,像一只长颈鹿,褚云静当下就决定从宴会回来后就把衣服脱了,藏起来,免得受罪。
前厅在寨子的正中央,出了思云阁,向左一拐,然后走上两刻钟就到。走进大厅,看到许多寨子里的高手已经等在那里,褚云静与长孙昊云相视一笑,之前他们就得到消息,说是黄天娇今天除了邀请了他(他)们和长孙长风之外,还邀请了寨子里几位当家的,看来阵仗不小。
褚云静和长孙昊云被人引着坐在台下,然后就等着黄天娇和长孙长风来,听说最近这两个人走得颇近,看来黄天娇是不会舍得让长孙长风走了,那么今天这场欢送宴会的主角应该就是她褚云静和长孙昊云了。
想到这里,褚云静压低声音问起长孙昊云:“你准备好了吗?万一黄天娇和长孙长风合伙赶我们走,我们怎么办?”
“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是不可能被他们赶走的,反而会把他们赶走。”
“你的胆真不是一般的肥啊,今天这样的情况我们能全身而退就不错了,你竟然还想赶他们走!”
“胆儿肥不肥一会儿你就知道。”
“你真的有主意了?”
“那是当然。”
“什么主意?”
“蛋糕加催泪弹。”
蛋糕加催泪弹?那是什么东西?褚云静正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就见门口一阵异动,接着大厅里猛地安静下来,看来是黄天娇和长孙长风来了,褚云静忙停住说话,看过去,只见此时的黄天娇一袭绛紫色深衣,身披墨色披风,看起来颇有寨主的威风,站在她身边的是长孙长风,面似白玉,眼如深潭,虽然与众人应酬着,但却恰到好处地与众人保持着距离,而那份距离就是算计,他总是这样,筹谋好一切,算计好一切,然后看着所有人按照他的算计行事,只是今天他遇上了长孙昊云,不知是不是还会像从前那般所向无敌。
这样想着,褚云静看向了身边的长孙昊云,只见对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端起酒杯细细把盏,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喝他的酒,别人演别人的戏,只是当长孙长风缓缓来到他的面前时,长孙昊云忽然被打扰,淡淡地起身,淡淡地招呼,这让长孙长风心底一怔,说实话,他有些看不透长孙昊云这个人,总觉得他是一个异类。
接着黄天娇也来到长孙昊云身边,此时的她已经对长孙昊云没有兴趣,自从得知她母亲锦文的事情,又见识了白云裳和胡青霞惨死之后,她便绝了男女之情,在她眼里女人控制权力才是最安全的,因为权力可以驱使男人,而不用担心背叛。
这样想着,黄天娇看向褚云静,视线落在她的衣领上,不禁微微一怔:“褚姑娘这衣服真是特别,领子那么高,难不成你想用那布条挡住我的噬魂鞭?”
这话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威胁,若是说给其他女子,也许会让她们顿时花容失色,可是褚云静是重生的,连死都经历过,又怎么会怕这小儿科的威胁,接着就见褚云静淡淡一笑说道:“黄寨主果然是贵人多忘事,上一次你使出噬魂鞭阴错阳差杀了顾姑娘,你自己也被顾姑娘的暗器所伤,怎么这一次你还想试一试又会误伤谁?”
被褚云静的话戳到痛处,黄天娇隐隐有了怒气,连带着语气格外犀利:“上一次是你运气好,这一次你大可试一试你的运气还有没有那么好!”
不等褚云静说话,一直细细品酒的长孙昊云忽然插了一句:“我向来对女人打嘴仗不感兴趣,可若是这嘴仗演变成了动手动脚,那就别怪我护短。”
“长孙昊云,你——”
谁知长孙昊云根本不理黄天娇,手一抬,指向台上的方向,微微一笑说道:“黄寨主请——”
好,一会儿我就会让你们两个跪下来求我!黄天娇恶狠狠地想着,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向高台,这高台曾经是她爹黄黑虎经常坐的,她作为女儿平常只能坐在台下的上位,如今走上来,俯瞰台下,当真是感觉很好。
黄天娇恢复平常的气势,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就听大厅里鸦雀无声,最后黄天娇大概说了两句,宣布宴会开始,但却没有说为什么要举办宴会。
褚云静不禁看向大厅中央,只见舞姬们翩然起舞,只是与寻常宴会上的轻歌曼舞不同,那些舞姬跳的是胡旋舞,一看就知道舞姬是黄天娇的亲卫,而为首的正是那位绿衣女子。
鼓声响起之后,绿衣女子忽然使出长剑,接着其他女子也使出长剑,见此情形,其余宝山寨里的众人纷纷鼓起掌,而褚云静却隐隐感觉到一股杀气,要知道鸿门宴上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这一次,舞姬们的剑却不知要指向谁?
这样想着,褚云静目不转睛地盯住那些舞姬,如果她猜的没有错,那些舞姬应该是要试探长孙昊云。
果然,下一刻,舞姬们忽然提剑飞来直刺长孙昊云,眼看那些剑寒光乍现,而长孙昊云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褚云静不禁大喊一声:“小心——”接着就见一个东西自长孙昊云手中弹出,不偏不倚正中绿衣女子的小腿肚,接着就听“啊”的一声,绿衣女子倒在地上,那些剑也瞬间散开。
见此情形,黄天娇颇为不悦地说道:“长孙公子为何如此敏感?这剑舞本就是我宝山寨跳給最尊贵的客人的舞蹈,长孙公子为何伤了阿碧?”
接着就听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长孙昊云,看来黄天娇这是打算给长孙昊云编排一个错处,然后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