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长孙长风瞬间意识到他说漏嘴了,因为长孙昊云的身世是个秘密,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尤其是长孙昊云本人。
想到这里,长孙长风不动声色地改口说道:“虽然长孙昊云现在只是一个无名之辈,但但凡男人总是希望建功立业,名垂青史,他这一次进京定会受到父皇的接见,到时候位列朝堂也不是不可能的,如果他想在仕途上更进一步身边女子的家世必需十分重要。”说着,长孙长风意味深长地看向褚云静,他倒要看看褚云静如何自圆其说,如果褚云静说长孙昊云不会介意她的身世,他就要继续问她为什么如此肯定,如果褚云静口风有所松动,他便会再添把火,在褚云静与长孙昊云之间制造隔阂。
可是出乎长孙长风的意料,褚云静听了他的话之后微微一笑,没有任何异常,而是看向他缓缓问道:“锐王殿下可曾听说过《庄子?秋水》中的那个故事?”
“当然,”长孙长风点点头,凛冽一笑说道,“褚姑娘想说的应该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这个典故吧?”
“正是,”褚云静点点头,缓缓说道,“当年庄周与惠施在濠水桥上散步,庄周看到河里的鱼说道‘河里的鱼游动的如此从容自在,它们真是快乐啊’,可是他身边的惠施听了,却反问庄周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今天臣女同样也用这一句话来回答锐王殿下刚才那一番话——殿下并非长孙昊云本人,又如何知道他一定需要一位名门贵族的女子做妻子呢?”
这个回答四两拨千斤,若是寻常人等已然无话可说,可是褚云静面对的是长孙长风,此人诡计多端,自然不是一句话就能打消他的执念的,只见他听了褚云静的话,突然“哈——哈——”大笑道:“褚姑娘不觉得你这句话正好回应了你自己这个问题吗?你同样不是长孙昊云,又如何知道他不需要一位名门贵族的女子做妻子呢?如果长孙昊云娶了那样一位做正室,褚姑娘又该如何自处!”
“锐王殿下还真的自负的可以,不过这一次臣女和长孙昊云怕是会让你失望了——长孙昊云绝对不会放弃臣女,无论前路如何艰险,皇帝给的赏赐多么大,他都不会放弃臣女!”最后一句话,褚云静说的掷地有声,她就是坚信长孙昊云非她不爱!
听出褚云静语气里的坚持,长孙长风十分不耐,他本来还打算在褚云静和长孙昊云之间制造隔阂,如今听褚云静的意思好像他是在白费劲,这让长孙长风心头一狠,他还从来没有想要什么得不到什么,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既然褚云静还对长孙昊云报以幻想,那他倒要看看对方听了那个秘密后还会不会这般坚持?
想到这里,长孙长风冷冷一笑问起褚云静:“褚姑娘以为父皇这一次为何会下旨让长孙昊云立刻进京?要知道在从前即使是萧成锐当年击溃夕月国大军也没有得到这般殊荣。”
“这个臣女并不清楚,请锐王殿下赐教,”褚云静不动声色地接过长孙长风的话说道,她早就从华云褚哪里听说了长孙昊云的身世,因此一听单逸飞说长孙靖看了长孙昊云的画像之后忽然下旨让长孙昊云进京,便想到了这一层,但长孙长风要卖关子,她也乐得配合一下,毕竟这样做对她最大的好处是可以拖延时间。
见褚云静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长孙长风忽然迟疑了,他害怕他说出那个秘密之后还是不能破坏褚云静和长孙昊云之间的关系,真要是那样的话,他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想到这里,长孙长风决定直接使出杀手锏,只见他邪魅一笑看向褚云静,一字一顿地说道:“既然褚姑娘对长孙昊云那么有信心,我们不妨做个游戏。”
“什么游戏?”褚云静心头一紧,她已经听出了长孙长风话语里的狠戾,接着就听对方徐徐说道,“如果长孙昊云知道你已经成了本王的女人,他会怎么样?他还会执意非你不娶吗?”
果然如此!褚云静心头暗道,接着使出浑身力气拿着那枚被扳开的手环向长孙长风右眼刺去,眼看就要刺中,却被对方一掌击中,顿时就见褚云静口吐鲜血倒在地上,看来长孙长风这一次是用了狠劲,他缓缓收起掌风,走到褚云静跟前,食指抬起她的下颌说道:“本王绝对不会在同一个地方犯两次错误,即使是面对本王很喜欢的女人也不会!”说着,长孙长风细细端详起褚云静,当看到对方眼底的恨意时,不禁邪魅一笑说道,“本王劝褚姑娘识时务者为俊杰,就此从了本王少受一些罪!”
“长孙长风,你也太自负了,你以为此时此刻我除了听你的话,就没有别的选择吗?”说着,褚云静冷冷一笑,嘴唇边的血色忽地绽放出地狱红莲般的光华:她说过这一世她定要完完全全掌握自己的命运,不会让任何人逼迫她,她的命由她不由天,更不由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