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长孙昊云和褚云静走进来,单逸飞忙站起身,拱手行礼,然后长孙长风也微微一笑,看向二人,点了点头,起身相迎,宾主见礼之后,便各自坐到各自的位置上,欣赏起舞姬的表演。
趁此机会,长孙昊云不动声色地打量起四周,只见这间雅室布置得十分雅致,桌、椅、家具都是精工细作,看来长孙长风这一餐花费可不少啊。
正想着,就见一位舞姬捧着酒壶前来斟酒,长孙昊云忙收回视线,不露痕迹地打量起那名舞姬,只见她给长孙昊云斟好酒之后又去给褚云静、单逸飞斟酒,最后才回到大厅中央,重新跳起胡旋舞,这是大昭与夕月边境流行的一种舞蹈,精妙之处在于跳舞的女子无论是腾空跳跃、还是飞驰旋转都不能出了脚下踩的那张波斯地毯,舞技越高者,脚下的毯子越小,今天表演的这位舞姬其脚下踩着的毯子只有半尺见方,可见她的舞技十分了得,远远望去,倒真应了那一句古语“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赏”,伴随着舞姬的飞速旋转,她身上的红纱一层层散开,飘渺而去,竟然掠过每一位客人的脸颊,尤其是经过长孙昊云时,更是隐隐含了几分风情。
这让褚云静隐隐有些醋意,但碍于眼下的场面她并不好发作,只自顾自地吃起自己桌子上的糕点,不一会儿竟然就有了饱意。
长孙昊云见状忙压低声音问道:“你饿得很?”
“不,我不饿,我只是觉得点心比歌舞来的实在,不像有的人只顾着欣赏歌舞,不顾肚子。”褚云静一边看着前方,一边淡淡地说道,只是眸底就不那么风轻云淡了。
见此情形,长孙昊云知道褚云静这是又在吃醋了,不由得微微一笑,端起酒杯问道:“我能不能把你这句话理解为你在为我吃醋?”
“当然不能,”褚云静很肯定地说道,“我一向认为女人最不能做的事情就是为男人吃醋,因为那样对女人一点好处都没有。”
“那你觉得遇到这样的情况女人应该怎么做?”长孙昊云晃了晃手里的酒杯,轻轻饮下一口酒,然后意味深长地看向褚云静问道,眼神里似有挑逗,似有揶揄。
见此情形,褚云静也学着对方的样子,晃了晃手里酒杯,轻轻饮下一口酒,同样意味深长地迎向长孙昊云的视线,缓缓说道:“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求也求不来,所以我要是遇到这样的情况,一定会好好地站在旁边看着,一来看这个男人会怎么办?是像柳下惠那样坐怀不乱?还是会像野兽那样本能尽现?二来也权当看戏,既然有人演,我就好好看。”说着,褚云静对着长孙昊云冷冷一笑,很显然她已经给他下了套。
这一幕落在主位上长孙长风眼里自然是心情大好,自从褚云静和长孙昊云落座以后他便不动声色地观察起两个人,凭借直觉他意识到褚云静和长孙昊云的关系比之前在宝山寨时还要亲密,没准已经——
这个推测让长孙长风有些懊恼,他隐隐握紧了酒杯,骨节尽现,但紧接着他又松开了手,接着对领舞的舞姬一番示意,下一刻就见舞姬们收住舞,款款退下,然后是三位领舞的舞姬径直向着主、客席走来,这是舞场上的规矩,舞女们跳完舞之后,其中姿容姣好的舞姬需要留下来陪客人,一来帮着主人劝酒,二来让客人尽兴,当然也会有别有用心的舞姬会借此机会觅得如意郎君,成就一段郎才女貌的佳话,据说当年的红拂女与李靖、梁红玉与韩世忠都是如此相识、相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