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说笑了,奴婢拿到姑娘的药方就让其他丫鬟分头去城里的医馆捡药。”月红一五一十说道。
“这么说那些丫鬟并不知道这张药方里到底有些什么,是吗?”听了月红的话,褚云静继续问道。
“是,”月红点点头,接着一脸疑惑地问起褚云静,“褚姑娘为何对这件事情如此在意?”
“也没什么,我只是随口问问,”褚云静淡淡一笑,继续问道,“刚才都有哪些丫鬟帮着你捡药了?”
“不多,也就三个,有夫人房里的茗儿、碧纹,还有就是厨房的绒锦。”
“好了,你下去吧,”褚云静听了月红的话不动声色地说着,然后端起药罐回到院子里,月红提来的炉子是专门用来熬药的,这会儿里面的木炭还挺红彤彤的,褚云静连忙把药罐放到炉子上,加上水,然后就转身回屋子看看单夫人的情况,确定对方暂时睡着了,褚云静又折返回来,一边熬着药,一边想着单夫人为什么会感染鼠疫?
一般说来像单夫人这样的贵妇是不大可能外出的,而且就算是外出也不会去很脏很乱的地方,也就是说单夫人绝对不会接触那些感染鼠疫而死的乞丐,这是其一,其二,单府在东边,那些感染鼠疫的乞丐的西边,两者相差如此之远不应该有如此明显的影响才对。
正想着就听屋子里单夫人又一次剧烈的咳嗽,褚云静忙跑进去,只见单夫人的脸色隐隐有些发黑,褚云静当即大叫不妙:看来这鼠疫一旦没有被治住,就会发展的十分剧烈。
好在药已经快熬好,褚云静劝了单夫人几句急忙来到院子里盛药,这药的味道有些奇怪,喂起来有一股淡淡的火辣辣的味道,当褚云静把药碗端给单夫人时,单夫人也是一阵疑惑,她闻了闻,十分好奇地问道:“这里面好像有香舌子?”
“的确是香舌子,”褚云静点点头说道,“夫人现在危在旦夕,还请赶紧服下此药,以免耽误了时间。”
“好吧,”单夫人点点头,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接着她把药碗递给褚云静,问道,“难道香舌子可以治疗鼠疫?”
“这个还不能确定,”褚云静缓缓说道,“刚才我发现小瓷碟里的血颜色变得十分正常,联想到之前我分别在四支小瓷碟里加了生石膏、板蓝根、全瓜蒌和香舌子,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作用使血变回正常的颜色。”
“竟然有这样的事?”听了褚云静的话,单夫人也调转视线看向圆桌上的那碟血,忽然她想起什么,点点头说道,“也许真的是香舌子,当年我服用香舌子之后没几天村里就爆发鼠疫,接着其他家的接二连三死去,后来我的家人也死去——这么说的确有可能是香舌子救了我的命。”
见单夫人的精神忽然好了许多,褚云静忙拿起对方的手诊起脉,果然单夫人的脉相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如同一根琴弦一般绷得紧紧的,端直而长,直起直落,此时的脉相虽然有些弱,但已经渐渐有了节奏,这就意味着单夫人已经脱离了危险。
这个消息让单夫人大吃一惊,她有些不敢相信地问起褚云静:“这是真的吗?我真的在逐渐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