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曾是青梅？】
“七哥哥……”慕檀雪柔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凤倾珏和九九欲上马车的脚顿了一下。九九看向凤倾珏，“叫你的？”七哥哥，真亲热。
凤倾珏面具下的表情淡漠似水，缓缓回头，目光寒凉，没有一丝温度，“慕小郡主有事？”他不记得他什么时候跟她这么熟。
他似乎跟他的任何一个兄弟姐妹都不熟。更何况还是长年不在京师的一个驻守边城的王爷的女儿。
“七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可能你是不会愿意去记得我的。自从发生那件事，你跟我们都不说话了。”慕檀雪声线温柔，却带着丝丝哀伤，仿佛想到了什么令她难过的事情。
慕檀雪记得，她记忆中的凤倾珏原本不是这个模样的。那个时候的凤倾珏虽然才十二岁，却是一个温柔的少年。笑起来的时候，总如那五月的春风般充满着温暖与柔情。待人亲厚，彬彬有礼，像一个小大人。
如果没有那件事，七哥哥会是一个很好的人吧。
“那件事？什么事？”九九有些好奇的问道。是什么事让凤倾珏改变这么多呢？以前的凤倾珏又是什么样子？
“不知道。回府吧。”凤倾珏懒得理会慕檀雪。不熟的人没必要浪费时间。
“七哥哥。”慕檀雪又唤道。
凤倾珏未曾理会，扶着九九上了马车，自己也跟着上去，不作任何停留直接回府。
慕檀雪看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眼眶似有泪要落下。她记忆中七哥哥，再也回不来了。他不记得自己了，不记得九岁前的种种。他的身旁，已经有了别的女子，而她也将要成为别人的妻。她，迟到了，也错过了……
马车里，凤倾珏微微闭目。
脑海里却不能控制的记起以前的事，那些事原本已经忘记好久了。
十二岁之前，他有宠他的父皇，爱他的母妃，还有那些看似和乐的兄弟姐妹。
那个时候的他，爱着身旁的每个亲人，从不隐藏对她们的好，可是，有天呢？所有的一切都撕开伪装……
那些和善的兄弟们，以一场游戏的方式将他置于死地中时，他竟还以为他们只是不小心将他引到那个地方的。
那个地方，藏着那么多条的毒蛇，害他险些命丧黄泉。如果不是母后放在他身边的暗卫赶得及，这世上怕再无凤倾珏这个人了吧。
凤倾珏的左右，无意识的抚向自己的右臂，那里，曾有一个鲜血淋漓的伤口。
而他身体里多年不灭的蛇毒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凤倾珏？”九九看他半天不曾言语，微闭的眸竟闪过几丝痛苦的痕迹。
痛――
凤倾珏此时的心里只有这一重感受。
“凤倾珏，你不舒服么？”九九见他未回应他，又推了推他。
凤倾珏回神，猝然睁开双眸，“到了么？”
九九摇头，“还没。不过，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累了些。”凤倾珏轻轻说道，“你不用担心。”
累？九九错愕。明明出宫前还好好的，怎么慕檀雪出现一遭他就累了？
“你和慕檀雪是不是认识啊？”关系还不浅。
“好歹是皇室宗亲，总有些时候见过，不过我不大记得，无关紧要的人，我记不住。”凤倾珏抚了下她的发，“以后就认识了，好歹也是弟妹。”他说得寻常，也是在理，可九九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慕檀雪的态度，可不像对一个陌生人。
还有，慕檀雪口中的那件事，是什么事？
“别想太多。”凤倾珏道。
让她别想太多？他又怎么知道她真的想了很多。除非他自己也知道事情根本不简单。
“女人的直觉告诉我，那个什么小郡主好像挺喜欢你的。”不然怎么选秀的时候看凤倾珏而不是凤倾歌？一个是她未来的夫婿，一个只是未来夫婿的哥哥。怎么着都不应该看凤倾珏。
“她要是喜欢我，为什么是要做凤倾歌的女人？”凤倾珏说道。
“说得也是。”她要是喜欢凤倾珏，怎么着也不是嫁给凤倾歌啊。凤倾珏娶那么多任皇子妃的时候她去哪儿了？
“好了，别说这些了。你妹妹萧雨，已经送回府了。你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不过我最想看到萧义一败涂地的样子。恩，既然萧晴给自己选了路，我就从她开始了。”萧晴注定了，不会拥有幸福。她九九，绝不手软。
“你似乎，不是怎么讨厌萧雨。”他感觉的出来。
“怎么会，萧家人，我都讨厌。”只是萧雨，要比萧晴好一些。
“需要我的时候，尽管开口。”凤倾珏轻笑，“好歹，我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九九被她后面加的一句话逗乐了，一本正经的点头，“恩，不错，还是有那么些用处的。”
凤倾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