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只有皇上与皇后两人。
皇上平了平气威仪坐了下来对皇后说:“你快招你这几年来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如还不认罪就罪加一等。”
皇后一看这阵式她心中明白八九分,看来自己这次是难逃劫数,如当不成这大清的皇后对于她一切具无为意义,横竖不过一死又有何惧,她反而不怕了冷眼望着皇上凛然说:“臣妾做过许多事,不知万岁指得哪一件,可以明示,臣妾一定具实相告。”
“朕看你是恶贯满盈罄竹难书,皇贵妃两次在江南遇刺还有在宫中中蛇形散之毒是不是都是你所为,你最好实话实说,否则朕一样把你送到内务府受严刑。”福临脸如寒潭泛着阴冷之气。
皇后心中一抖,难道这一切皇上都知道了?这一次江南有了什么变故会让皇上洞悉了一切。她不能马上都承认下来,否则以福临的性格她是必死无疑,刚刚还在视死如归,不想真到了眼前还是不愿走上不归路。
她满脸雪雨梨花叩头说:“皇上,您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诬陷臣妾的话,臣妾自从当上这个皇后,一直以来都是以大清与皇上太后为首任,管理后宫众事兢兢业业对人对事如履薄冰怎么做出这等害人之事,况且臣妾自从皇贵妃入宫一直视为自己的生妹,对她百般的照拂,对后宫之人的冷嘲热讽也是当众维护,皇上怎能相信这样诬陷臣妾的话,定是小人蛊惑加害臣妾,还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福临一看她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就将玉佩扔在她面前。眼露鄙色说:“你看看这可是你的旧情人之物,你利用此物让惜儿替你顶罪,这次朕与皇贵妃去江南你命人又去暗害皇贵妃,又将此物故意放于乌云珠的床上,借罪惜儿的大哥你的旧情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这蛇蝎妇人,快说你将乌云珠劫持到哪里了?你要是敢对她下手,朕定将你粉尸万断!”
这时福临看到桌上的茶杯他盛怒之下向皇后扔去,正在打在皇后的头上,白瓷的碎片如片片梨花瓣散落在皇后的身上与那几朵红梅相映,真是鬼媚清丽却极不衬这张已经被福临打得变形的脸。
只见皇后此时头发散乱,眼眸含狠凶光粼粼,额上是福临刚扔出的杯子所造成的伤口正有血溢出,脸颊红色淤青浮肿,又哪里是草原最美丽的金凤凰,大清端庄淑德母仪天下的皇后,简真就象一个恶毒的巫婆。
福临冷哼地说:“你现在的尊容正合你的手段,以后不要再露着假面具做人,你不觉得累让别人看着也累,还是省省吧!”
皇后一听羞愤之极,长这么大哪里受过如此的侮辱,她都是在赞赏与恭敬中簇拥,她被彻底地激怒。
她愤然而起指着福临说:“你以为你是皇上就可高高在上,可以主宰别人的一切吗?我告诉你,我博尔济吉特氏荭宸的心从来都没有属于过你,我只为大清皇后的宝座而来,为了族人安危而来,在我心中一直驻藏着那个人的伟岸身躯,是你永远也无法庇及之地。”皇后看着福临的脸先由震惊再变成愤懑心中有些快感。
“我承认我一直想除去乌云珠,不错你说的都是我所为,可是这能怨得谁,要怨只能怨你自己,万岁爷!谁让你独宠她并且危及我的皇后权力,我也只能保护我的地位而除去她。错就错在你当初就不应娶蒙古的女人做皇后做妃子,你的心里何尝真正地看重过这些女人,她们在蒙古草原都是碧草中的奇葩,可自从进了这大清的后宫,哪一个不是抑郁度日,何时在她们的脸上看到过欢颜,这紫禁城的红色墙垣是她们的血染成,你夜晚没有听到女人的哭泣声吗?臣妾以后会哭给您听!乌云珠也会哭给您听!是您的专宠害了她!”皇后气愤地说出了这些年心中的压抑,她说完向对面的墙撞去,福临没有来及阻挡,一个黑影一闪从后面向皇后击了一掌,皇后还没有撞到墙壁身体就如柳枝婆娑般倒了下去。
黑衣人向福临下跪施礼说:“臣奉太后之命来保皇上与皇后安危,情急之下出手,请皇上宽恕!”
福临一听摆手说:“下去吧!”
他向外面喊:“来人!宣御医为皇后医治!”
他头也没回转身离开。
这时夜风袭来,福临心中如江涛翻腾,他一方面为乌云珠的安危而焦心,另一方面又对皇后的这番话所震惊。他来不及细想了,看来乌云珠被皇后的人关押起来了,他一定要早些找到乌云珠,否则自己会疯掉。
他对吴良辅说:“将与皇后有关的人都交到内务府审问,一定要问出皇贵妃的下落。”
吴良辅应声急急地跑去传旨。
福临望着天际长叹道:“帝王高高,月宸渺渺。佳人何处?凄凉深重!”他此时多么希望月宫的嫦娥将乌云珠送到他的面前,一行清泪浸入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