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上天庇佑,神明祖宗保佑自然会全愈,只是皇上日后必会问及皇子公主功课,哀家不想听到哪个宫里的皇子公主因贪玩而误及读书砚字。皇上龙体微合,如果在这接骨眼上,谁气着了皇上可别怪哀家不留情面!”太后目光冷冽让人看后凛凛生寒。
“臣妾定会尽心尽力教导皇子/公主,让太后与皇上放心!”几个有子嗣的嫔妃又急忙起身下跪回话。
太后将手中的茶杯往身边的紫檀镂空镶金桌上重重一放,杯子险些倒出水来,身边的侍女眼明手快,利落端起拿走只一转身功夫,又端上一杯放在原处,而且没有响动,一看便知在深宫已然生存日久,练就出来这身侍奉主子的本事。下面跪着的众人面色突变,不知太后今日会拿谁的错处开刀。
太后脸上又复阴暗不紧不慢地说:“让哀家与皇上放心?你们哪一个是让人省心的主,皇上有疾只唤佟妃扶侍,必是平日里她处事周全,让皇上贴心贴肺。你们倒是应反观自已,平日里只知争风吃醋,天天花容月貌上下功夫,太医院的太医成日里让你们唤来唤去,哪一个是真有病的想找方子,看看这些方子便知成日里你们都想的是什么。别以为哀家老了不知情,哀家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你们脸面。有贤得的后宫嫔妃哪一个不是在德行上下功夫,只想表面光鲜,内心却无知无识,又如何能安抚皇上的心,更别说能得圣眷。这些日子佟妃侍奉皇上没有时间教导三皇子,哀家方接到慈宁宫来,又听得不安分的人说些国本的闲话。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岂是你们这些人所能想能议的事情,连哀家在国本上都不可谏言,这是祖宗的规矩,又何谈是你们!”太后声色凛厉众人都如惊弓之鸟心中惴惴不安。
这时三皇子的哭声惊动了太后,太后问:“三皇子怎么了?”
一个嬷嬷急忙从里间走出跪拜回话:“三皇子想找太后,奴才见太后招见嫔妃不敢打扰,所以哄着皇子玩耍,可是三皇子不依见不到您就哭起来,真是祖孙情深哪!”
下面的人听后更是刺心。
太后听后脸上显出众人少见的慈爱说:“那就抱过来吧!无妨!”
“太后的话臣妾们一定谨记于心,回去定会恪守本分,尽心尽力教导皇子/公主。太后您还要照看三皇子,臣妾们不敢再让您劳心伤神,臣妾们先行告退!”说话之人正是二皇子福全的生母,佟鄂氏宁玉。长史喀济海之女,早年入宫。在顺治十年七月十七,生皇二子福全。晋升为妃位,因她平日生性平和稳重与世无争倒深得福临喜爱,赐宁悫妃。自从佟妃与乌云珠先后入宫深得皇宠,她更是身居简出常抱恙不再露面。
她生活在这深宫这么多年,自然悟得生存之道;宫里生活首先要学会的是自保,这宫里只要稍不留神就会有殃及池鱼的事发生,怕惹火烧身,自然个个首先要学会明哲保身。恩宠之人必会成为众矢之的,自然招怨最多也最防不胜防,自已生得二皇子已然树大招风,所以她行事处处低调,而且常常教诲二皇子要处处与人为善,并且不与各位皇子争强势,争风头,如此皇上心中也认定二皇子不是大统之人,渐渐宫里的人就放松了对这对母子的关注。现佟妃正至恩宠,皇子又深得太后与皇上的心意她就更加退避保身。今日她见佟妃不在大家难以收场面,就出面让出台阶这样太后与众嫔妃就可圆了脸面收场。
“你倒是心急,是不是有什么想头怕露出端倪让哀家知道?别以为你不常露面就可以掩人耳目,只怕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看得哀家宠得三皇子就受不得在背后发怨声,当这宫里哀家真的是老了不中用了不成?”太后这时不想发起怒来,谁也没有想到太后会对宁悫妃动怒,心中自然是有人同情有人幸灾乐祸。
这时恪妃上前跪下说:“太后请息怒!宁悫妃在后宫多年素无纷争,对人一向平和礼让,又怎么说出非议之言请太后明查。”
“你是说我错怪了她吗?你与她素日交好,自然是帮得她说话,只是人心难测,你别帮错了人,到头来兔死狗烹,后悔也晚了!”太后言辞犀利。目如芒刺让人惧怕。
“太后臣妾冤枉啊!臣妾早年入宫一向恪守本分,从不与人相争,只求与二皇子平安度日。请太后明查呀!”说完含泪叩头。
众人听得太后如此之言再不敢求情,只能陪着跪下。
这时三皇子从后院抱过来。太后见到这气已消了一半,伸过手拉起三皇子的小手。苏麻拉姑见此就说:“三皇子真是一时也离不开您,看这会子您也累了,让众人散了吧!她们也受教了,回去也定会息心忏悔!”
众人听后心中感激,都只待太后发话好离开这如火煎熬之地。
太后看着三皇子一脸的喜爱。有一句没一句地说:“都散了吧!别让我看着心堵!”
“臣妾告退!”众人匆匆离去生怕慢了脚步。
太后抱过三皇子在怀里说:“这个宁悫妃定不是个省油的主,原本以为她本分忠诚老实,不想隐藏得倒深,让喜儿那边好生盯着,有什么举动速回。”
“奴婢看太后是不是心急了些,没有抓到把柄是不是会打草惊蛇,让她有了防范。”苏麻拉姑拉下正欲伸手拿太后头上的金步摇的三皇子的小手。将一个小鼓放在三皇子的小手里。
“皇上到现在还未有消息,先给予警示让她们不敢轻举妄动,等皇上回来就一切好办了,量她们也没有包天的胆子只不过有点想头罢了。”太后一脸的胸有成竹。苏麻拉姑点头。心中佩服太后的沉稳与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