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窗外的动静,冯元琪与丹参一起来到窗前向外望去。
其实在这个时节大白天的秋梧园没有一处能够藏身。还未入冬院子里的几棵梧桐树就落光了叶子。屋檐下的那株西府海棠是冯元琪来到首辅府后才种下的,现在还没完全长开。只紧挨着窗户的那棵柏树够粗壮,但是它那尖形的树冠也容不得宵小之辈有落足之处。
因为冯元琪刚刚训过话那些婆子丫鬟们都躲在自己房里不敢出来,所以现在秋梧园的院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小姐,你看应该是刚刚的风把那柏树的枝杈给吹断了。”丹参指着地上的那支柏树的断枝说道。
“刚刚的风有那么大吗?”冯元琪怀疑地喃喃道。
看那柏枝的断痕实在不像是被风吹折的那种撕裂状,细细看来倒像是被什么人给硬生生地压断的。
但是冯元琪探出头去瞧了瞧,没看见外面有一个人,从听到声音到她俩到窗前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有人能跑得那么快藏起来啊。
“丹参,快关上窗子吧,起风了。”
冯元琪不再纠结是不是有人偷听,她屋里的臭虫老鼠什么的迟早会被她给逮住的,不差这么一会儿。
“二小姐,这三个炭盆要搁在哪里呢?”
秀兰一边问着冯元琪一边挑开里屋的帘子,让三个端着白云铜炭盆的婆子进去。
“秀兰,前两天庞姨娘不是刚从老太太那里领了二十斤银丝炭吗?怎么你找来的这些都是黑炭?”
眼尖的丹参在她们刚一进屋就看到了那炭盆里烧的是黑炭。
“回二小姐,奴婢也问过管着发放柴炭的刘嬷嬷。她跟奴婢说,那些银丝炭早就被庞姨娘和大小姐给收到自己房里了,现在她那里只余着这些黑炭。”
秀兰没有理会丹参,而是俯首向冯元琪回答道。
冯元琪早就发现了那炭盆里是黑炭,也知道那二十斤银丝炭的配额里有十斤应该是属于她的。
前世和今生庞美婷和冯元坷没少干类似的霸占她的东西的事情,以前她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忍气吞声,今生她不会再那般了,是她的谁也不能占有!
“你们把这个炭盆放在绣墩前,那个搁到床底下。秀兰,剩下的一个让她们搬到西边你的房里吧。”
冯元琪指挥着那三个婆子说道。
“秀兰,你把我叫你准备的热水端进来,然后你就去照顾秀梅,那些小丫头们终归不如你细心。”
冯元琪急着把秀兰和那三个婆子支走,好让丹参在这里洗漱一番。
“那奴婢去了。”秀兰把洗脸架子在里屋支好,把热水盆放到上面后,就躬身退了出去。
“小姐,还是让丹参自己来吧,您那么尊贵,哪里能让您伺候我呢!”
丹参一把夺过冯元琪手里的毛巾,把它丢到脸盆里自己涮了涮,然后拧干擦了自己的脸。
尊贵吗?前世的她还不是放下尊贵,卑微地亲自伺候南城建墨洗脸洗脚,为他宽衣解带,希望能换回些他的感怜之情,谁知换来的只是他对她更加的瞧不起!
看着没了毛巾的空空的双手,冯元琪不知不觉中又神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