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元琪看着丹参担忧的眼神,心中一暖说:“我没事,是不是把你掐疼了?”
“小姐……”丹参却不认为冯元琪是真的没事,平日里小姐对燕王的在乎之情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听冯元琪这么说,丹参反而更加觉得冯元琪这是把气憋在心里了!
冯元琪想到刚夺回的母亲那支鎏金银簪,突然计上心来。
“丹参,你跟我来。”
冯元琪拉着丹参从假山另一头出去,又绕了一圈,拐到了冯元凌她们前面。
冯元凌她们一行人慢吞吞地才走了冯氏宗祠的东侧的雕花甬路上。
“伍德郡主、三妹妹、四妹妹、大姐姐,你们走的太慢了!我都快到梅林了,才发现你们没有跟上了,所以赶紧回来找你们了。”冯元琪走得急了,呼哧着粗气说道。
“谁知道你是不是先跑着去会情郎了?结果没碰着,才想起我们来了?”冯元坷语气酸酸地说道。
“伍德郡主,西边就是冯氏宗祠,不知郡主殿下能否屈驾,与我一起把这支簪子奉到我父亲的牌位前?”冯元琪没有理会冯元坷,而是感激地看着南城建茜说:“我想告诉父亲是多亏了您,我才拿回母亲的簪子的!”
“二姐姐,这是不是有些不妥?”冯元凌生怕冯元琪的话惹恼了南城建茜,小心翼翼地问道。
“冯元琪,你当伍德郡主是傻子啊,她怎么会跟你去那种晦气的地方?”冯元坷总觉得那祠堂里阴森森的,主要是她觉得在那里根本没有偶遇燕王殿下的机会。
南城建茜似乎天生与冯元坷不对眼,她扬头对冯元坷鄙视道:“你才是傻子!诶?偏生本郡主现在还就有这个兴致,要陪冯二小姐走上这一遭呢!”说着她就示意冯元琪给她领路。
冯氏宗祠本是个二进的大院落,前面是一个五开间带抱厦的正殿,后面才是供奉祖宗牌位的祖先堂。除了南向那个设黑油漆栅栏的正门外,还在东侧游廊开了个小角门。
因不是什么节日,又不逢什么大典,冯元琪她们就从这个小角门直接进了宗祠后院。
院落里高大遒劲的苍松翠柏,直衬得这里庄严肃穆,一行人不由得放低了声音不再叽叽喳喳。
“郡主殿下,要是您走得累了,可以先领着丫鬟们去耳房里歇息片刻!”冯元琪开口说道。
“就是,郡主殿下我们去歇歇吧。”南城建茜的丫鬟们七嘴八舌的说。
“好的。”南城建茜来到这里后就有些后悔了,她对那些个已经死去之人的牌位还是有些害怕的,所以她很乐意去耳房里坐坐。
“哥哥?你怎么来了这里?”
南城建茜她们刚走到耳房门口,耳房的门却从里被一个年轻小子拉开了,只见南城建墨正在里面整着衣冠,南城建茜不由得纳闷道。
“二哥哥,你怎么也在这里?”冯元凌看到那开门的小子,也开口问道。
那开门的人不是别人,却是冯元凌的庶兄冯元泊。
一看门外站着如此多的女子,冯元泊听到冯元凌的问话,不由羞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三妹妹,我,我……”
“因为在屋子里呆得闷了,所以我就叫冯二公子领着我在院子里转转。当走到这祠堂附近时,我突然想到了卫国公,他是本殿下最钦佩和敬仰的大吴将领,他在世时本殿下没机会与之相见,所以觉得既然到了这里,就必须来拜一拜的!”南城建墨满脸都是对冯元琪父亲冯景正的景仰之情,回答得落落大方。
居然是堂兄!二叔的家教那么严,怎么也会在他眼皮子底下有这种事?还是说二叔是故意装作不知道,然后利用这些与南城建墨狼狈为奸?所以才有了前世的位高权重?冯元琪猛然间觉得前世的许多事她仍然没有看透!
今生南城建墨的脸皮还是这么厚,漏洞百出的瞎话居然能张口就来,被这么多人撞见脸色也是连变都没变!
冯元琪又仇恨又嫌弃地看了看门口的南城建墨。南城建墨居然不要脸地借已入土的父亲给他圆谎!真真气人!
“那不知燕王殿下给我父亲上了几柱香了?”冯元琪冷不丁地开口问道。
“呃……”南城建墨被噎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南城建墨非常不悦地看向了冯元琪,他还从没见过冯元琪用过如此冷漠的语气跟他说话。他这个未来的妻子,每次见到他时不都是一副娇羞怕人的模样吗?怎么今日的眼神里满是仇恨?
“二姐姐,我想燕王殿下定是与我们一样,来了后觉得乏了,才先来耳房歇息一下的。”冯元凌微笑着跟冯元琪说,她看着南城建墨脸上的羞恼,再看看那没用的庶兄,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不好这时发问,赶忙给南城建墨打着圆场。
看到冯元凌这么善解人意,南城建墨不由得满意的多看了她几眼,再看冯元琪时脸又板了下来,说道:“本王还不能歇歇乏了吗?”
见南城建墨瞄了冯元凌几眼,又是望着冯元琪的,却是一眼不看自己,冯元坷早就急了,赶忙对南城建墨抛了个媚眼,说道:“燕王,那您现在还乏吗?要是您不乏了,可否与小女子一起去拜拜我父亲?”
今天为了见南城建墨,冯元坷特意浓妆艳抹了一番,只是她并不知道自己现在那谄媚的脸有多么丑陋,厚厚的粉底因为那强挤出来的笑容哗哗地直往下掉。
南城建墨只看了一眼冯元坷就赶紧移开了目光,他怕自己早上吃的饭给吐出来!
冯元琪才不愿意让这些心怀鬼胎的污秽之人去玷污了父母的清静!
“呵,大姐姐我看你还是与伍德郡主一起,在这里陪燕王殿下歇乏吧!”冯元琪冷笑一声,自己转身往祖先堂的正屋去了。
于是,除了丹参跟着冯元琪一起去了祖先堂,其余的人都在这耳房里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