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华起已经易容坐在马车里准备离开大齐,那个人以帮助他离开大齐为酬让他帮忙制造混乱,而后面那批杀手才是真正要动手的,一尾他弹不响参不透的上古遗音终究抵不过他对自由的渴望,十年来,他做梦都想离开大齐回到自己的故土,就算不回去哪怕去哪里流浪隐居都好于现在如行尸的生活。
在听到楼引夕弹起“踏古”的时候,他就有些震惊,他为了破解上古遗音的奥秘钻研了各种曲子,这曲子他从未听过,相当凌厉又带着些张狂,给人感觉像一把锋利的兵器,在听得后面的人说是有人在弹奏上古遗音时,华起突然掀开马车帘子:“掉头回去”众人纷纷劝阻,好不容易有机会走,为什么还要回去?
华起坚持要回去,车夫只好掉头来到碧波湖旁的稍远处,华起看着楼引夕坐于船顶,轻松恣意地弹奏上古遗音时满脸忧伤和欣慰:多少年没有人能弹响了,自己也苦苦钻研了十年,还是不能拨动半分,如今有这么一个出色的女子成为它的主人,也不损它天下第一琴的名声。然后道:“出城”马车的声音渐渐远去了。
就在这时,水面破出很多穿着黑衣的杀手。楼引夕迅速把曲子换成更曲风更霸道的十面埋伏,强大的琴音让周围没有武功的人几乎晕阙,被那个男子扶着躲在楼引夕身后的楼殊已经吐晕过去。
这时楼引夕发现那些人根本不是为了抢夺上古遗音,因为那些人都涌进了那艘五层游船,随之引发激烈的打斗,听气息那船里高手众多,原来这些人早有准备。趁着空当,楼引夕连忙扶过楼殊,那个男子已经帮他包扎好,伤口不深,只是流了很多血,痛得他直哼哼,楼引夕喂了他一颗药,就一脸玩味地看着这个眼前低着头的娇小男子。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古怪的笛声,根本不成曲调,楼引夕耳尖一动,脸上闪过发现刺激的兴奋,居然有人在控蛊,只是那技法跟自己比真是不入流,她这个控蛊大师自然要出手玩玩。
“照顾好他,等我回来”留下这句话后,她就挟着上古遗音闪进打斗激烈的游船里,在一群死士中间一个黑衣男子拿着一只短笛吹得十分熟练,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群侍卫中间围着一个身躯凛凛,一身墨色暗纹蟒袍的男子,旁边还有一个一身紫衣和一个桃红衣袍男子。
他脸上异常苍白,冷汗如玉珠,滚在他鬼斧神工线条硬朗的脸上,只见他撑着一把寒光逼人的长剑,两道剑眉飞扬入鬓,一双鹰眸眼光射寒星,此人正是摄政王祁修。
楼引夕心里感叹:“这人不仅够狂也够硬,痛成这样也不吭声,丝毫不见落魄”于是玉手快速拨动琴弦与短笛抗衡,由于楼引夕突然出手,那个吹笛男子受到影响,渐渐感觉力不从心,一些人开始攻击楼引夕,已经慢慢恢复的祁修迅速守住继续弹奏的楼引夕,随着楼引夕更强的音律,那个男子终于抵挡不住蛊毒的反噬,口吐鲜血跪在地上。
就在这时,上古遗音突然发出巨大的破碎声,琴身化作碎片跌落,楼引夕的手掌只静静躺着一只小巧精致的白玉雕花短笛。
其中一人看形势不对,大喊一声快撤!就翻身跳下去,看着祁修那副并不担心的样子,众人了然于心,果然,那些跳下江的杀手全被埋伏在水下的高手擒住,都来不及服毒自杀就被卸了下巴捆好扔在岸上。
祁修慢慢擦拭脸上的冷汗厉声道:“押回去”
楼引夕一看没什么意思,就转身拿着短笛要走,身后就响起了一阵声音:“姑娘可否把短笛借来一看?”
楼引夕转身看着那个穿着华贵紫衣的男子,勾起红樱唇:“否”然后继续张狂往外走。
旁边的桃红骚包顾也妖媚出声:“在下是药王谷顾也,想借姑娘刚才所用之药和玉笛一看”顾也看似谦虚有礼,其实满脸的高傲敷衍。
楼引夕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挑衅道:“没听说过,想要就来抢”
众人看着这女子如此狂妄地拒绝当今皇上和顾神医,纷纷替她捏一把汗,摄政王的手腕和铁血不是假的。
顾也轻蔑地笑出了声看着祁修,只见祁修刚硬的脸抽了抽,只是盯着楼引夕并未说话,因为他感觉顾也要倒霉了。突然,顾也运起武功,五指化作鹰爪朝楼引夕肩膀抓去,楼引夕用余光扫过,一直没有动作。
众人都看得出这个女子并没有武功,皆在感叹这个女子要完的时候,她突然身子一矮绕到顾也身后,一只手箍住他的脖子往后拖,一只手紧握成拳,狠狠地砸在顾也最为珍爱和得意的俊脸上,然后向扔破布一样,把他丢到船角,有几个人想上去帮顾也都被祁修拦下了,祁慕轩看着祁修这个举动心里大呼反常。众人看着被揍鼻青脸肿的顾也,纷纷低头忍笑。
楼引夕拍拍手,目光扫过看戏的众人和不服气的顾也,玉手拿着白玉短笛又挑衅的扬了扬:“想要就凭本事”转身继续走
被两个士兵扶着的顾也又要出手,突然一把短匕掠过他的耳际直直地插入身后的船身,削落了几缕他同样珍爱的秀发。
祁修看着那把插入船身的短匕,回想着那双玉手执着玉笛的美好画面,一脸嫌弃地看着顾也:“丢人”随后大步也转身走出去。
祁慕轩笑着则劝他快去敷脸。
楼引夕收好玉笛,看着已经基本清醒的楼殊又看看那个一脸羞愧的男子:“带他下到岸边”然后自己先顺着船身迅速灵活地落于地上,那个男子也挟了楼殊洛在地上。
祁修的随从关倾过来对楼殊行礼后,就把那个男子抓走了,不理会他求救的眼神,楼引夕径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