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一听徐徊的话,差点笑掉大牙,他攒了那么多年用一百两买下的店,这小女娃竟然想用两百文买下来?!
掌柜就当她是开玩笑,直接推开她向前走去,却又听徐徊道:“对了大叔,我刚刚瞧见一对官兵正朝这边来呢,好吓人的。”
掌柜的一惊,官兵已经找过来了么?
暗中陷害他的那个人不知是何方神圣,他根本没有找到一丁点的蛛丝马迹,在他看来那人既然这么做了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要是等到被官兵过来那人再放出尸体,那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正不知所措的掌柜突然瞥见徐徊小手里的铜钱,立刻掏出包袱里的房契在她面前晃了晃,面色凝重的说道:“你要是能答应我待在这里,等官兵来的时候,和他们说我昨天就把这房契交给你爹娘了,我就卖你这家店!”
“没问题,我记性最好了!”为了让他信服,徐徊接连重复了两遍他的话。
掌柜的这才抓过她手里的铜钱,将烫手的房契塞给了她,“你记好了,这家饭馆已经是你们家的了。”
徐徊笑着连连点点头,转而就低头去看那房契。
看徐徊寒酸的扮相,不认识字还读房契的傻样,掌柜露出一抹阴险狡诈的笑意,反正他这些年也赚够了,要是再拿着这房契定然会得不偿失。这单纯的小女娃看起来很好骗。
今日在这家店铺发生的任何事都和他无关了。
找了个“冤大头”,掌柜虽然觉得轻松了不少,但心里那颗大石头却还悬着,急匆匆就打开后门逃跑。
狭窄的小巷子空无一人,掌柜的疾步走着一边心里有鬼的看着四周,他总觉得有人在看着他一般,不过也是他太紧张了。
却突然,不知从何方飞来一颗小石头,直奔他的后颈某处,掌柜的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就直挺挺的趴在了地上,再无知觉。
而后一道小身影点着巷子一侧的墙壁轻轻落下,缓缓的踏着小步子走到那掌柜的跟前,取下他挂在胳膊上的包袱打开看了下,除去一些衣物还有一沓银票。
将那银票在手上甩了两下装进怀里,徐徊勾起小巧的红唇看了眼那掌柜,用他的衣物塞住他的嘴,而后一步跨在掌柜的腰际,从背后拽起掌柜的两条胳膊,嘴角带着一如往常的轻柔笑意,猛的将他的身体反折——
咔嚓——骨骼断裂的声音在小巷内有些渗人。
“唔——”
掌柜以反折一百二十度的怪异姿势被猛然惊醒,脸上瞬间泌出豆大的汗珠,眼珠子布满红丝,目眦欲裂,仰头发出的一声惨嚎,嘴却被堵着,只有唔唔的声音。
而后,巨大的痛楚又让他不堪忍受的昏了过去。
放开那掌柜软趴趴的身体,徐徊拍了下小手,嘴角的笑意愈加温柔,嗓音柔软,“大叔以后就在床上舒舒服服的,度过你的后半生吧。”
……
徐徊再回到饭馆的时候已经快午时了,县衙的官兵已经将饭馆团团围了起来,徐徊悄无声息的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幽灵似的从他们之中钻过。
头戴乌纱帽的九品县令正优哉游哉的坐在院子里,突然瞥见一道小身影似乎是凭空出现在他不远的地方,吓得直接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这时徐徊歪头对他露出了一个柔柔的浅笑,配上有些消瘦的小脸和可爱的大眼睛,倒是很讨喜。
县令正了正头顶的乌纱帽,和蔼的对她说道:“小女娃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很危险的哦。”
徐徊皱了皱可爱的眉头,柔声道:“这里就是我家的,你们来我家做什么?”
“你家?”县令疑惑的看了看徐徊,他怎么记得这是赵掌柜的饭馆。
徐徊掏出怀里的房契在县令面前抖开,“刚刚那个掌柜大叔把这个塞给我就跑了,说这个饭馆已经是我家的了。”
刚刚跑了?县令上前盯着那房契看了下,确实是这饭馆的没错,果然那个赵掌柜有问题。
那几根指头搅得百姓人心惶惶,但近几日也没人报案,而且他们将这饭馆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一遍,连个鬼影都没发现,离奇,太离奇了!
还是先把这里封了,去抓赵掌柜来问个清楚,县令当即就要去下令封馆,却突然听得那边角落里传来徐徊软软的好奇的小声音。
“县令大叔,你看这是什么?”
闻言,县令向那边瞧了过去,赫然发现徐徊正举着一根手指状的东西把玩。
“你这是在哪里发现的?”县令忙冲上来,惊问道。
徐徊将“手指”举在他面前捏了捏,县令被渗出了一身冷汗,这小女娃是无知还是胆子忒大了。
“原来是根木头啊,长得好像我的手哎。”
徐徊的话让县令一呆,一把将那根“手指”抓过来,感觉那触感的时候县令无奈了,这断指纹理什么的都和真的一样,但入手坚硬,仔细一嗅还有些木头的味道,这分明就是木头雕刻的……
县令顿时松了口气,要去揉徐徊的小脑袋却被她躲开,县令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转而温声道:“谢谢啊你小娃娃,你可是立了大功呢!”
没人报案,没有尸体,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又找到了这个假断指,怎么看都是一场恶劣的玩笑,既然对百姓有了交代,那他自然不会再费事追究下去。
“有奖励么?”徐徊顺着杆子就往上爬了爬。
县令一呆,而后笑着从怀里取出一两碎银子递给她,“去买糖葫芦吧。”
徐徊嘴角带笑接过碎银,看着他带队离去的威武背影,嘴角笑意深了深,这九品县令,倒是挺有钱的嘛。
赵掌柜和那跑堂的已经无人问津,之前她离开的那两个时辰去办了点事,顺便将他们丢到了环绕伏凌县的小河里,随波逐流而去。
虽然比直接杀了麻烦点,若他们死了,那么接了这饭馆的她定要被牵连的。
不过这样留他们一命却不同了,等他们醒过来发现自己变成那副鬼样子,最多只会在她造成的恐惧中自怨自艾,哪有余力追究凶手。
毕竟,她的犯罪心理学可不是白研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