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殿内,莫修阳与四大长老心急如焚!
刑朗是莫修阳的得意弟子,是且听理所当然的掌门候选人,而如今,却被魔境之王所伤,修为所剩无几,这让四大长老气不打一处来!
“哼!魔境欺人太甚!”天字长老已经白发苍苍,嘴角的胡须微颤,冷声喝道。
“前些时日魔境之子搅得尘世鸡犬不宁,如今,更是得寸进尺,若是不给点颜色瞧瞧,真当我且听天下会坐以待毙!掌门,就让老夫再带人攻他个措手不及!”玄字长老为四人中最为年轻的长老,年轻气盛,嗜战如命!
“玄老头,稍安勿躁,眼下救人是关键,等黄毛撑不住时,还需要你来接替!”地字长老转眼望了望黄字长老源源不绝的输送真气,微微摇头,她是四人中唯一的女长老,行事作风也最为稳重。
就在地字长老准备接替之时,刑朗突然眉心紧蹙,原本已经稳住的心脉随着一口鲜血喷出而再度陷入绝境!
“不好!”地字长老收回掌力,“幻笛所伤,音攻致命,这伤口就像个无底洞,就算你我四人将毕生修为毫无保留的输给他,也于事无补啊!”
“为今之计,只能以灵狐之血作为药引,方可救回一命!”天字长老瞬间愁容满面,“可这灵狐,出没在残花冢边缘,也非善类,想要将其抓获,恐怕不易!”
“那也得抓!”玄字长老双拳微握,“我这就带徒儿们前往残花冢!”
“等等,”莫修阳将刑朗放回床榻,再次钳住其下巴,强行赛入一颗护心丸,“还请地玄二位长老尽快带回灵狐,天字长老最为年长,就让大徒弟葭舞替你前往,黄字长老耗损灵力,需要静养,你二人随我留在且听,暂时护住刑朗心脉!”
“属下遵命!”四人异口同声。
转身离去之时,玄字长老身后响起了不容抗拒抗拒之声,“师父!徒儿也要一同前往残花冢,为刑朗师弟抓获灵狐!”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凑什么热闹……”刚一转身,便看到馨依佯装生气的娇嗔,不免心中一软,“行行行,怕了你这丫头,随我一起吧!”
众弟子看到这一幕,纷纷投以羡慕的目光,馨依是玄字长老最得意的弟子,不管是修为还是讨师父欢心,都是众弟子望尘莫及的,而此番折腾,更验证了她如今受宠的地位。
馨依得到认可,满意的扫视了众人,骄傲的挺起胸膛,尾随玄字长老御剑而去。
而葭舞,回到幽兰阁,未见到雪曼身影,匆忙间,留下字条,也御剑离开!
且听天下的祠堂,坐南朝北,因为背阴,更是平添了几分萧条。
雪曼一袭白衫,一头青丝未挽任何发髻,踱步而入,就在祠堂的最不显眼处,那个纠缠了她十年之久的梦境,梦境中的灵位字迹,到如今,终于能够看清。
“娘,”缓缓跪下,“女儿不孝,十年之久,都未拜祭过您。”
眼泪,终于在这一刻绝提,之前的隐忍,在这一刻,突然溃不成军!
“娘,女儿不知道如何是好,究竟洛傲枫与爹,哪一个才是您的挚爱?若是您还在世,女儿绝不会沦为复仇的工具,任人摆布!”
匍匐在地,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祠堂外的一片漆黑。
“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莫修阳望着女子,一脸不悦。
“我来祭拜娘。”起身,收起方才的无助,恭敬的回答。从小到大,莫修阳从未给予过雪曼父爱般温暖,就连日常的对话,也是惜字如金,从不多说一句。
“复仇失败,还有脸过来!”冷哼一声,负手而立。
“难道在你心里,女儿除了复仇,就别无它用吗?”噙泪而视,心中的悲凉在这一刻无限放大。
“我只要看到你,十年前刺入婉琪胸膛的那一剑就犹在眼前!”挥袖间一道劲风划过脸颊,一阵生疼!
“感情的事无法勉强,你这是自欺欺人!”隐忍在这一刻如数爆发,雪曼用尽全力,道出了心中的猜忌,她倒是想看看,究竟真相,今日会不会水落石出!
探究的目光扫视着眼前人,眸中的寒栗让雪曼背脊发凉,从小到大,她从未读懂过莫修阳眼中的情绪,但是理智强行阻止了想要后退的脚步,于是,她扬起脸庞,只见他眼底微愠,与预想的勃然大怒截然相反。
“莫念,我给你取名莫念,有何蕴意?”声调拔高了几分,让雪曼心中微颤。
“莫念,勿念,爹的蕴意,是让女儿不要有任何的思念和牵挂。”悠悠开口,心中虽煎熬万分,展示给莫修阳的,却是张弛有度。
“莫念啊,为父觉得,你长大了。”莫修阳一改往日的咄咄逼人,眼中的深意却让人捉摸不定,“等刑朗无大碍,我就将你许配给他。”
“爹?”心中骤然升起强烈的不安来,“为何如此关心女儿的婚事?”
“我莫修阳的女儿,婚事自然要风风光光,人尽皆知!”转身,掩过嘴角的狠戾,“我要让整个尘世,都为你张灯结彩!”
尘世与魔境之战才结束,复仇的集结着与魔境两败俱伤,而且听天下却在坐山观虎斗,到今日,尘世尚未恢复平静,魔境又一片混乱,在此刻宣布自己与刑朗的婚事,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望着莫修阳远去的身影,雪曼双目轻眯,他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