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甫宁沉吟不语,道:“黄山派既已暂时安顿下来,小七,你便让清欢他们先回来吧。”
转身对刘劲松、江忌尧、甘承垣、乔远山、刘放逸道:“黄山派弟子的毒恐怕一时半会儿难以解去,恐怕到时候得劳烦几位师兄、师弟多留心,若是知道江湖上哪位神医可解得黄山派弟子之毒,可去请来相救。届时若需要甫宁以掌门的身份相邀,尽管说来。”
刘劲松、江忌尧、甘承垣、乔远山、刘放逸皆道:“定当留意。”
众人散去,傅甫宁转身正要回内堂,只听背后一声“师傅”,转身过来,原来是成小七。
他神色迟疑,走到傅甫宁身边,道:“师傅,弟子另有一件事要禀告师傅。”
傅甫宁领成小七入了偏厅。
成小七道:“师傅,有件事情弟子觉得蹊跷,此事关白风师兄声誉,所以没有在大家面前说,只是事关重大,弟子想了想,必须得告诉师傅。”
傅甫宁一听成小七说的郑重,忙道:“何事,快快说来。”
成小七道:“弟子方才说弟子们在黄山并未见到魔教众徒,其实不是。”
傅甫宁一阵惊讶,心道:难道魔教众徒还躲在黄山派?
成小七继续道:“弟子随众师叔于十一月二一到达黄山后发现黄山派一片萧条,当下便开始收拾派中事物,那时并未发现魔教众徒。但是就在弟子们差不多安顿好黄山派受伤同门的时候,大概是在十二月初一,那天凌晨天刚蒙蒙亮,众人还在睡梦中的时候,突然从外面传来一声老鸦嘶叫,弟子连忙起身查看,只见灰蒙蒙的迷雾下,一片萧索,却没有发现什么人,正要回铺上去睡,突然听得左首一颗老槐树顶上有个声音哈哈大笑。
那声音笑道:”我道来救黄山派的都是英雄豪杰,原来也是胆小如鼠啊,哈哈哈哈。“
弟子以为自己被那槐树上的人发现了,正要挺身而出,却忽见右首一个颀长身影从廊厅内跃出,朗声道:”哪位朋友,既然来了,何不下来见个面?“
弟子认出是白风师兄。那人道:”你是谁?“言语中颇为不屑。
白风师兄道:”武夷山傅甫宁门下徐白风。“
那人道:”什么白风黑风,且让我会会。“说完,便飘然下树,一脚落在白风师兄不远处,随即飞身往白风师兄而去。
白风师兄拔出背上长剑迎战。
二人在晨曦中忽上忽下、忽近忽远,剑风极快,须臾便斗了一千来个回合,却仍是难分上下。
弟子看到徐清欢等三位师叔也在不远处站着,手中握着兵器,只等白风师兄一个不支,便上前援助。
突然白风师兄一个亮剑向对手而去,对手似是躲闪不及,勉力往后跳开,站定后,笑道:”哈哈,徐兄,多日不见,剑术长进不少,可喜可贺。“
弟子心想,此人出场便不光明磊落,又兼出招诡异,多半是魔教中人,何以白风师兄和他有交情。
只听白风师兄道:”这位兄台,白风认得你吗?“
那人说:”徐兄真是贵人多忘事,青艮岭上、碧灵泉旁,弟曾获徐兄指点剑法。“
白风师兄怔了一会儿,问道:”哦?还未及请教兄台高名?“
那人道:”九天神座,大号天狼。“
说完,哈哈一笑,转身飘然而去。
白风师兄和那人出招以及对话的情景,几位师叔和弟子均看在眼里,料想房间内的黄山派弟子也一一听入耳内。”
成小七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忧色看着傅甫宁。
傅甫宁沉吟道:“果真有此事?”
成小七道:“弟子所言,句句属实。”
傅甫宁道:“那个人果然说他自己便是魔教天狼护座?”
成小七道:“是的,弟子亲耳听到,不会有假。师傅,弟子想,白风师兄若真是与那人有交情,也肯定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若是早知道那人是魔教中人,白风师兄决计不会与他来往。几位师叔从小看着白风师兄长大,自然知道白风师兄不会做出对不起武林的事,但是黄山派弟子深受魔教之苦,未必会这样认为啊。”
傅甫宁知道成小七自小和徐白风一起长大,感情甚好,此话便是在为徐白风开解。
傅甫宁蹙眉沉思,一会儿突然抬头道:“小七,这件事事关重大,你万万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只有你知、我知。你三位师叔自当知道分寸。”
成小七使劲点点头,道:“师傅放心,弟子走出这个门便忘记这件事了。”
傅甫宁道:“你且回黄山,暗中留意黄山派弟子怎么样对待白风,若是有异,赶紧来告诉为师。”
成小七道:“弟子明白。”
傅甫宁轻轻地点点头:“你去吧。”
成小七知道师傅让他不要说出去,未免有些掩耳盗铃,但是事到如今,也无他法。当下,也不再说什么,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