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弟子听得入神,平时只听得人说魔教对人非人,但是都没有亲身经历,而又因大家于“魔教”一词便如瘟疫一般不去提及,所以很少有机会这样敞开心怀和耳朵讨论魔教的事情,今日听到陈焕非讲这样一段往事,惊心动魄,便如身临其境一般,一边对黄山派生恻隐之心,一边隐隐忌惮于魔教的狠辣,各自表情凝重。
柳三善道:“陈师兄,何以你知道的那么多?”
陈焕非道:“我们家当时便住在黄山脚下,因此知道这件事。”
陈焕非这样一说,大家就都想起,陈焕非故居在安徽黄山,当年陈焕非父亲本拟送陈焕非上黄山学艺,但后来改变主意,送来武夷山学艺,其中多半也是因为料到黄山派和魔教结下梁子,以后肯定会遭反扑。父亲初要送陈焕非去黄山而最终改变主意这节,陈焕非自然没有告知众人。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轻微脚步声,门口的弟子往门外一望,惊喜地叫道:“白风师兄回来啦!”
众人听到都相互告知徐白风回来的消息,一边往门口看去。只见从门外进来的是被派同去黄山派的小师弟成小七。
侯静宣只见成小七一个人进来,身后并无其他人,便道:“方墩儿,你说白风师兄回来了,他怎么没进来?”
方墩儿道:“我以为回来了,徐师兄自然也就回来了,没想到只有小七一个人回来。嘿嘿。”说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侯静宣便不再言语。
成小七入门很晚,但因其手脚奇快、健步如飞,这次也派他去黄山,左右传递讯息时,便可以差遣他来去。
成小七一脚跨入门褴,见厅内集着一众师兄妹,一一道了礼,早有闻讯的弟子进内堂禀告师长成小七回来的消息。一会儿便有掌门傅甫宁、师伯刘劲松、师伯江忌尧、师伯甘承垣从内堂迎出来,又有师叔乔远山、师叔刘放逸从外间赶来。
武夷山众弟子见成小七步履匆匆、面有忧色,又兼之独身一人回来,显然师叔徐清欢、朴文、朴武和弟子徐白风均还在黄山。
成小七忙拜见掌门和各位师叔伯,道:“弟子奉命跟随徐清欢、朴文、朴武三位师叔前往黄山,抵达时魔教众人均已离去。现下黄山派死伤严重,半数弟子尽遭毒手,另有半数身负重伤。负伤弟子均中了魔教奇毒,恐怕只有魔教中人才可以解得。三位师叔在黄山派敷药、安顿,派弟子先回来回禀掌门和众位师叔伯,并商讨对策。武当派、青铜派、昆仑派、峨嵋派、少林派闻讯均先后派人前去援助。”
傅甫宁蹙眉微吟,道:“魔教妖众,下手如此狠毒。不知黄掌门是否受伤?伤势如何?”
成小七道:“黄掌门于出事前半个月便闭关修炼,到今为止已经有一个月有余。因此于这件事全然不知。听黄山派弟子说黄掌门这次将闭关三个月。如此算来,要到明年开春才出关。”
傅甫宁拈须道:“如此也是大幸。”
刘劲松道:“魔教为何选在这个时候袭击黄山派?难道是听到黄掌门闭关的消息,趁人之危?”
乔远山道:“黄掌门的功夫在武林中是远近闻名的,如果不是因为正在闭关,恐怕没那么容易被魔教得手。”
傅甫宁“嗯”了一声,问道:“伤势如何?”
成小七道:“死去的弟子中,有的是背上一长条鞭伤,有的是从脸颊过腰腹到臀下一条鞭伤,有的是脖子上一条被鞭子勒出的伤痕,中鞭处的血液呈现蓝色,均是一鞭致命,从伤势看,鞭上有锋利的倒钩且喂了剧毒。但有一些死去弟子,从表面看不出一丝中伤痕迹。
众人正感到奇怪:何以这些人没有一丝伤痕却毙命。”
刘放逸急道:“为何?”
成小七续述道:“徐师兄在这些人的脖子上发现一个针头大小的黑点,料想这个黑点便是喂了剧毒的致命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