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树上梅子甚多,侯静宣摘了沉沉欲坠的梅子后,便轻轻一跃,越上枝头又采摘起来。不一会儿便已是半篮子青梅,下了树,拍拍手上灰土,心满意足地回去了,仍是转了几个折子到了敬义堂。
此时,师兄师弟们都已经玩好雪仗,在屋里嬉戏。
师兄小五看到侯静宣提着一篮子什么东西,心生好奇,探过头来观看,看到一篮子青翠的梅子,登时叫了起来:“哇,师妹,你摘了什么好东西呀?”
有几个师兄听到小五叫声,便也过来看侯静宣篮子里的东西,一个眼尖的便认出来了:“是梅子呀!”说时便探手进篮子取。
侯静宣啪地打了他一下,道:“不能吃的,这篮梅子是酿酒的。”
陈焕非道:“师妹,你几时过去摘梅子的,怎么我们都不知道啊?”
侯静宣道:“你们玩打雪仗玩的那么开心,当然没注意到我去梅林啦。”
刘君启道:“怪不得刚才堆雪人的时候没见到你。”
陶于天道:“师傅让你去摘的吗?”
侯静宣道:“师傅没有说,但是这梅子酿成的青梅酒很好喝,我们何不酿了喝喝看呢?”
刘君启道:“既然师傅没吩咐,也就是师妹你自己采摘的咯?那么我们尝个也无所谓,正好打雪仗打的肚子咕噜噜的。”
说着便趁侯静宣不注意,伸手拿了一个,陶于天、陈焕非,还有几个师兄们便也纷纷道:“对啊,托师妹的福,我们尝尝今年的第一篮梅子。”都伸手过来抓一把。
其余的小师兄们见刘君启、陈焕非、陶于天几个大师兄都抓了一把,便也过来各自抓了一把。
一般梅子都要寒冬过后才会成熟,因此这一年,刘君启、陈焕非、陶于天都还未吃到梅子,可是嘴巴馋,很想尝下梅子的味道,但见侯静宣不让吃,便有些偏要拿个吃吃的意思,没想到后来那些师弟们大把大把地抓梅子,眼看这个竹篮子就要见底了,侯静宣想拦却也是拦不住了,只好叫到:“不要都吃完了,白风师兄还没吃过呢。”
陶于天道:“白风师兄自己会过来取的。”
人群中却有人道:“白风师兄去哪里了?”
便有几个人朝门口张望,似是在看白风是不是在门口。
这时人人都拿了一把,侯静宣气呼呼地把篮子一提,提到自己身前,用手捂住,道:“剩下的真的不能再吃了,再吃就要没了。”
这时,有人道:“这梅子好看是好看,但是酸的紧。”
另有一个声音道:“酸溜溜的,肯定吃了醋。”陶于天道:“是吗?哪里有酸,我怎么没有闻到?”
说时,便往侯静宣身上闻过去,侯静宣知道他们是取笑她和徐白风,脸上一红,一伸手便把陶于天手里剩下的一个梅子截了过来,道:“酸就不要吃。”
这一下,使得却是武夷派“十八指法”中的“剪刀指”,截来后却不放入篮子中,只夹在双指间,举在面前。
陶于天见梅子被截,也不气恼,笑嘻嘻地道:“师妹,怎么那么大火气,是方墩儿说酸,我可没说酸啊。要是哪次师妹也肯为我留梅子,我就心满意足啦。”说完,仍是笑嘻嘻地从侯静宣指间把那棵梅子夹回去。
侯静宣本就没想要回这棵梅子,因此指上没有用力,陶于天这一夹自然是很轻松地便夹回去了。
刘君启道:“陶师弟你的想法太天真啦,师妹眼里要是有你,那就不是静宣师妹啦。”
陈焕非道:“是啊,师弟,静宣师妹心里已经容不下你啦,满满的全是她的白风师兄。”
陈焕非说最后四个字“白风师兄”的时候故意拉尖了嗓子,一字一扬地说出,显是在学侯静宣平日里叫徐白风的声音,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
侯静宣啐道:“就你们仨会挑嘴,弄这些话痨子,吃了梅子还不住嘴,一并地咯哩叭嗦,瞧我下次给不给你们吃。”
陶于天道:“别呀,师妹,一年也才吃这么一次梅子。我们没了师妹的倾心已经够可怜的了,连这一年一次的梅子都没得吃,那还不如去死了算了,生有何趣呀。”
众人都应和道:“对啊,对啊,生有何趣呀。”
侯静宣脸上越发烧得绯红,啐道:“该死的猴儿,还不住嘴,看我不打你。”脸上微怒,举起粉拳就要打下去。
陶于天见师妹真的有些恼了,便忙的跳远,笑嘻嘻地躲开了那一拳,远远地道:“师妹,你的白风师兄怎么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