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爱喝酒了?”宁亦双望着酒杯,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剩下的酒水都喝了。
“那……”吴炎烨刚想说,低头对上宁亦双乌紫的嘴唇,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面上有一瞬的不自在。
两人沉默着,屋里又恢复了安静。
过了许久,宁亦双喝了几杯烧酒,又用了一些吃食,身子总算暖和一些。望着吴炎烨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吴炎烨也吃好了,拿出帕子擦手:“暗卫来报,陈栩果真藏匿在巴特尔的队伍里,如今已经到了灵州,准备从遂州进入北齐国境。”
宁亦双皱眉:“这青王倒是有些本事,能瞒过众多耳目,逃到了灵州。”宁亦双说着停了半响:“可是就算你要去捉青王,为何要带我一起,我手无缚鸡之力,只会是你的负累。”
吴炎烨冷笑:“你以为我不这般脱身,能顺利走到灵州?”
宁亦双默然:“到底是何人这般不知轻重,居然和青王勾结,想那日天门关可真险,难道那人不知其中利害,天门关要失了,南陈大军杀入江南就入过无人之境,那时只怕整个江南都要生灵涂炭。”
吴炎烨冷眸:“连你一个女子都知其中利害,那人为了一己私利,将天下弃之不顾,这等无耻之人,你不知也罢。”
宁亦双垂头,没有再问,知得越多死得越快,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此处离灵州还有多远?”
吴炎烨闭目靠在椅背上:“此处是兆州,离灵州还有六百里,越往北行积雪越厚,巴特尔他们日行不到百里,你要累了,可在此处睡一会,等歇足了我们再行。”
宁亦双昨夜一夜没睡,今日又骑着马赶了两百多里,真的已经累极,也不顾边上有陌生男子,爬上炕头,没一会便睡着了。
听着匀称的呼吸声,吴炎烨蓦然睁开眼睛,走到床边望了宁亦双一会,见她身子卷缩着,唇色还没有完全恢复。伸出手放在她肩头,凝了一股内息往她体内推送。
宁亦双沉沉的睡了一觉,睁开眼,只感觉神清气爽,这时天色已经黑了,桌上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屋内并不见吴炎烨的踪影。
宁亦双掀被下床,心里嘀咕,他不会丢下自己走了吧,虽说她并不想去捉那什么青王,可是让她一个人留在这荒山野岭也是极其不好的。自己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谁知道能不能安全的回到长安。
就在这时,忽然屋子外头传来一些声响,宁亦双狐疑的掀开棉帘走出去,只见隔壁的门房浓烟四起,吓了一跳,忙大声喊道:“着火了,有人吗,快帮忙救火。”
话音刚落,屋里传来几声咳嗽,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别慌,是我。”说话间,一身黑衣的吴炎烨从滚滚浓烟中走出,脸憋得通红。
宁亦双皱眉问道:“三皇子,你这是干嘛?”
吴炎烨望着宁亦双,一时语塞,他这是干嘛,他能说看到宁亦双睡得沉,不想吵醒她,自己一时脑子进水想要给她弄吃的吗?很显然这不能够。
沉着脸道:“屋里闹老鼠,我把窝给点了。”
“这大雪天哪里还有老鼠。”宁亦双不信,抬脚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