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场欺骗,哪里没有慕和风的“功劳”!死不足惜!死不足惜!墨云昭有种冲动,想要把他撕成碎片!“嚣张!竟敢来找我,谁给你这个胆子的?”
墨兰君震了震,脚下还未站稳,就被她的内力掀翻在地,猛地喷出一口血!可恶!眼前一阵狂风刮起,大街上的人无不拿袖子掩目!
安素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平平的话,“送魏朝曦回南夏使馆!”
“驾!”
……
似仙楼,最高一层,绵绵不绝的琴声这一刻停了下来,楼下的熟客无不惊奇,楼主这是怎么了!
“隔了那么久,你终究还是来了!”鹊灵轻叹,皓腕支在琴上,缠着的碧绿—“镯子”时不时地吐出尖细的舌头!
玉青烟脚步微滞,眼睛在他的翠青蛇上一划,垂睫,面上一片素雅,声音却微微颤抖,“澜音,帮我!”
“哦?这就是你来的目的?亏我那么想你!”鹊灵颊边梨涡一现,笑得好不开心!
“澜音,我是认真的!”玉青烟看他不怎么在意便急了!虽然他还在魏朝曦身边,寸步不离,但他一举一动皆受墨云昭控制监视!
南夏使馆就是个牢笼,将他和魏朝曦关起来不见天日、不见任何人的可怕牢笼!旁边质子府还觑着魏枫那个小人,时不时的就来打他的主意!
墨云昭会保护魏朝曦,却不包括他!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他要做的事情却丝毫未动,身后的人也屡次不得入门!
自此断去联系!
今天好不容易把魏朝曦劝出门!头一次魏朝曦不要他跟随,将他随意打发进了第一客栈!
玉青烟喜不自禁,知道就是这个时候!虽然不知道魏朝曦为何如此神神秘秘,但相比自己的事情,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所以魏朝曦前脚刚消失,他后脚就跑了出来,跑到似仙楼!
澜音澜音!这一刻除了澜音谁还能帮他!虽然他深深地嫉妒着他,但关键时刻却不得不向他求援!
“帮我!澜音!虽然几年未见,但我们是最忠诚的伙伴不是吗?”
“既然如此,你就该守好你的一亩三分地,弃了南夏来流朝做什么!?”鹊灵还是计较这件事的,无论他们怎么安慰,他都不能释怀!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摆明着不相信他赫连澜音的能力!
玉青烟素脸一白,如同风中飘摇的白莲,雷击雨打,两行泪水泛滥而下,好不惹人心怜!“澜音,我都快成功了!我在南夏都要完成我的任务了!我都可以回家了!可是……可是她……我……我不想的!”
“得了!收起你那一套!烦!”鹊灵挥手,腕上小蛇感受到主人心意,化身一道闪电往哭哭啼啼的玉青烟身上飞去!
玉青烟吓得尖叫,惨白着脸摔坐在地上,“澜音!”
“哈哈!玉青烟,你怎么还是改变不了!”鹊灵赤着一双雪白的天足走到他身边,翠青蛇乖巧地缠上他的脚踝,奶白色的肌肤衬着青绿色,倒映在玉青烟惊恐的双目中!
“几年前怕蛇,现在还怕!弱点还在!”
“……”
“几年前就喜欢装可怜哭哭啼啼,现在还是这套老把戏!”
“……”
“几年前就满眼嫉妒、满心不甘,现在还是收不起来!”“你这几年都干了什么?或许床上功夫好了些?”
“赫连澜音!”玉青烟感到极大的羞辱,怒意四溅,“几年不见,你却愈发牙尖舌利了!”
“过奖过奖!”鹊灵笑着接受!
“你!”玉青烟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你不要仗着你是陛下的亲弟弟就目中无人!能把你送出来,也不见得陛下有多重视你!”
“嗯,你说得对!然后呢?”
“……”玉青烟噎住,相同的话说过不下三次,他也为自己的技穷和词短着急,却无可奈何!此刻一听澜音的声音都不对了,他神情一慌,“澜音,帮我也是帮你自己!这件事做完便可尽早回北邪!”
“什么事?”
“扳倒墨云昭!”
“怎么扳?”鹊灵眼前依稀闪过一人,可惜他脸盲,相貌记得不太确切了,但他对她做过的事情却记得清清楚楚!
这事可好玩着呢!
“易容,我们换身份吧!”玉青烟试探地提出,这个方法对自己有利,对澜音就不知道了!可澜音不是自小就聪明绝顶、异于常人吗!既然他聪明,肯定也能应付那种处境!
“不要!”鹊灵目光往玉青烟身上一放,便轻易察觉端倪,想也没想地拒绝!
“澜音!换了身份,你就会经常看到墨云昭!你难道对她不好奇吗?”
“不好奇!”鹊灵无聊地摆着茶盏,手中各种花样层出不穷!
玉青烟看得眼花缭乱,眼中的嫉妒更深,“我听说七皇女要去东桓了,你既然不对自己下狠心,为什么不换个人?”
“下狠心?”鹊灵有些迷茫,自己是拿来疼的,为什么要下狠心?
“澜音,你知道我为什么嫉妒你吗?”玉青烟爬了起来,满盈泪水,“凭什么同为卧底,你挥一挥手指,便有一大帮人为你鞍前马后?凭什么我要脏了那么多年,你却可以干净如初?凭什么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却要低声下气、累死累活?……”
鹊灵听着他一大堆的“凭什么”,忍不住笑了出来,不想再耗费口舌跟他解释“能力”和“个人魅力”这些抽象的东西!说来他也听不懂!
“唔,大概凭的就是身份吧!就算赫连诚不在意他亲弟弟的死活!但赫连澜音始终挂着赫连的姓,始终是北邪的皇子!始终有着皇族的权力!无论他做着,在你看来是多么低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