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理会我的话,竟是迷蒙着双眼喃喃自语。“竟然……竟然会是……我,为什么会……”
会个球啊!
听不懂的话令我更为憋屈了,双手奋力挣扎,脸都涨红了。“不管怎么样,我就是女的,已经没有你解药的必要了!放开我!”
我的挣扎提醒了他,再次从思绪中抽回自己的神志,迷离的视线注视着我,一双眼眸里的情绪变幻无穷,令人看不清晰。
许久,薄唇亲启,轻柔而情动。“……没关系。”
呃?!
我一滞,竟是思绪运转不过来,他已经干脆利落地手探到绷带的结口处,动作暧昧轻缓地一拉,眸色恢复了平静,语气柔和得不可思议:“没关系,是女的,更方便……”
瞳孔迅速缩小。
胸前的绷带一圈一圈地被绕开了,随着他的动作越轻柔,坦露出来的肌肤越来越多,我颤抖得更为厉害。
不是因为冷。
那是一种恐惧,令我不寒而栗。被那双没有一丝迟疑的迷魅的双眸注视着,竟让我觉得害怕了……
大脑一片轰鸣,耳边竟回荡着一个个遥远的声音。
——我觉得,你该有身为女子的自知吧……
——本就是女子的你,想在全是出家人的寺院待多久?一辈子?
当时中了眼儿媚后被明心师兄所救,原本还以为他那些话都是用来解释他驱逐我出白琅寺的借口,如今本该被我残留后遗症的脑子忘记,却在此时此刻相同的处境刺激得回忆起来。
原来那时候,他的话竟是这个意思吗……
他在提醒我,我终究是个女的。
他在提醒我,我也有懦弱的时候,正如此时此刻,我感到害怕的心情。
眼泪不知为什么轻易地、不断地掉落下来,已经无法去思考什么萨卡族人的原则或者可笑的自尊了,只要想起那个身穿素净僧袍永远一眼清明的人,就控制不住泪水的掉落,是懊恼自己的愚蠢,以及这种处境的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让我想起这个人来?他一定会嘲笑我的吧,因为我再次无视他的忠告,因为我没有听从他的话而落到这种境地……
疯狂溢出的泪水一滴一滴地掉落下去,湿润了两鬓的发丝,青缎湿热的唇舌在胸前的舔舐啃咬,痛楚和陌生的灼热引得我浑身颤栗。
——好不甘心……
我死死地咬着下唇,闭着眼睛,心里是排山倒海般的不甘,又像是懊悔和憋屈。随着眼泪更为汹涌地溢出,我终于忍不住松开了下唇,压抑着喊着,伴随着竭力压制的哽咽,“唔!明,明心……明心师兄……唔,唔……明心,师兄——……”
连我自己都想不到,这一声叫出来,竟然是那么无助和委屈。
“别哭,不要怕我……”身上的人再一次低喃着,声音轻柔无比,身体前倾将我两鬓的泪水吻去,“夏侯潋……潋……我不会伤害你的,把你自己交给我……好吗?……给我……”越来越低哑的蛊惑和动情,像要把人迷醉一般。
桃花香气更为浓烈了,不断纠缠着两个交叠的身影,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上开始褪去了恐惧的冰冷,变得由骨髓透露出来的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