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顿,发怔地看着他。
似乎看出我眼里的陌生,他反而一滞,浅笑解惑:“潋,我是笙烟啊,忘了吗?”面冠如玉,气若幽兰。
……我才反应过来,哑然失笑,急忙上前去施礼道:“公子见笑了,夏侯潋见过笙烟公子,请见谅。”又向与他同席而坐的另一个优雅小倌施礼。
“不必拘礼了,潋,不知当家的可还好?”
之前将青缎扶到楼里来的时候可惊动了不少人,我也是费了不少力气才将青缎安顿到他的房间里头。
“请宽心,有伯临公子的照料,当家的应该很快便好。”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说辞不符合一个侍童的口气。
伯临毕竟在魅香院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笙烟听罢也淡淡地松了口气,包括四周关心我答案的几人。
“对了……潋,请别介意我多管闲事,我觉得,你与四公子的关系似乎不一般呢……”话锋一转,笙烟忽然饶有兴致地说道。
他这么一说,其他坐席几个温润如玉的公子也似乎起了兴致一般,略有笑意地看向我们这边。
我嘴角微抽。何必呢,这形象不适合八卦啊……
“嗯……四公子他为人率直,所以不计较什么拘礼,夏侯潋才有幸与他结识。”事到如今,会被怀疑也是正常的,索性直接道,“笙烟公子,实不相瞒,鄙人是四公子的故人,前不久只是怕唐突了公子所以才没有明说。”
也是,伯临都叫我小少爷了,想来这件事如今也不是什么大秘密,当时只是怕无从解释所以顺水推舟配合他的猜测。
果然他不怎么意外,反而报以一笑,躬身施礼。“是笙烟失礼了才是,竟错将潋当成侍童,还请不要介意。”
依然直呼我的名字,看来也真是不在意了。我回以一笑。“公子别客气,夏侯潋还有事,就不叨扰两位了,请。”
“哪里,潋也可以直呼笙烟的名字。”
“……嗯,那么,夏侯潋告辞了。”
“请。”
两人各自施以君子之礼,相互道别。眼看着楼外的方向,我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几不可闻地叹了一下,转身上楼。
*
入夜,我实在睡不着,便换上一身千纸鹤的装束上了屋顶,本想熟练一下自己的轻功,却没什么心情,坐在屋檐上对着没有半点星月的天空失神。
鸣珞是个脾气不怎么行的家伙,惟一的优点恐怕就是不会撒谎了,既然他说不知道那么想来也是不知道了。
如果把青缎和鸣珞两个人的话串起来,那那个东西……莫非真是阿芙的骨灰盒?
你爷爷的,不应该啊,如果阿芙是被问罪赐死的,她的遗体不是应该被无情地丢弃到乱葬岗吗?若是有亲属,这甚至会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还是,果然阿芙刺杀皇帝这件事是子虚乌有的?……
啧,早知如此就该好好问一下祁玄英,裴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来魅香院,我找谁去给我解惑!
……对了。
脑中灵光一闪。青缎不是知道吗?
虽然胧不能问,但青缎……至少我觉得,青缎比胧好说话。
胧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毕竟我对他不了解,要不是平时忌惮他不怎么搭话,恐怕我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触犯了他的底线被他一怒之下击毙了。
只是……青缎会对我坦言的几率也不高。
“唉……”将头埋在臂弯里头缩成一团闷闷地叹气,“果然越来越复杂了。”
越深入了解就越混乱,也会越来越想念以前的生活,不管是在萨卡族放牧的日子,还是在白琅寺打扫大片枫林,或者是与楼栖然唇舌相讥,与楼碧月相互嘲讽……
总觉得,被我回想起来的那些画面,多的是跟楼栖然、楼碧月和霍甘遂在一起的日子,无非是饭桌上的斗嘴,走在街上时的对骂,偶尔拳脚相向、你追我赶。
为什么明明,那时的我是如此地不胜其烦,如今却偏偏总会追忆呢?
画面中的楼栖然永远是一脸嗔怒,秀丽的小脸上带着浓浓的敌意和不满,挥动着自己的拳头,楼碧月则是恼羞成怒,带着不屑的眼神以及泛着窘迫尴尬的俊脸,霍甘遂永远是个和事佬,小小的绿豆眼里总有着长辈劝慰小孩时的无奈与感叹,在一边阻止我和楼碧月或楼栖然之间气氛进一步恶化。
摩挲着脖子上的口笛,取出怀里的木簪,在两只手间百无聊赖地把玩着。
“唉……要是时间能倒流就好了。”
那样的话,我一定毫不犹豫地选择默默无闻地留在白琅寺,打扫着一辈子的枫林,即使是明心师兄再怎么驱逐我,我也要死皮赖脸地留在那里。
“呵呵,不过那样,就遇不到楼栖然他们了吧……”自嘲地笑了笑。
“啪……”
“啊……”呆滞地往下看,“簪子……”
……掉下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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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来进行新一轮的投票吧,很多未知的东西慢慢都在浮出水面,其实隐情揭发三言两语就可以搞定,难搞的只是如何培养夏侯潋跟众男的感情而已~
大家就在剩下的日子里,在结局还没有敲定的情况下,将自己的票投给自己心爱的男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