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
我疲惫不堪地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汗流满面,长时间的躲避由于紧张使然导致事倍功半,累得几乎不能言语,身上中了大大小小十几道鞭伤,大部分分布在手臂和后背。幸亏对方手下留情,伤痕不深。
胧似乎也有些累,只是比起我要轻松得多,胸膛微微起伏,戴了面具的脸也不知有没有发汗。
双方都在休息中沉默着,不知道现在开口是不是好机会。
……不过他一定不会肯的吧,怎么可能让我当他的徒弟?而且我也不想学用他的鞭子。
说到底,拜这个师有什么用,不过是形式上的,我不可能跟他习武啊,算了,还是驳回那个什么赌约好了,根本就是他无理取闹嘛!
想到这里看了看满身伤痕,衣服都裂开了一道道口子,惨不忍睹,无奈一叹。
*
入夜,魅香院店面大开。
正午时分的时候鸣珞来接过我,回去后我便沐浴换衣上药,没想到下午的训练胧加大的力度,以至于回来之后我的样子比中午时还要狼狈。
鸣珞只接我一次,以后来时还是由他领着我,但回去我必须自己回,因而当我一个人出了假山的时候,一身偏体鳞伤、衣衫褴褛的模样瞬间吓到了正巧路过花园的小倌。
“你,你是谁?……”有点惊讶却依旧镇定自若地看着我,神色警惕。
我一只手还捂着肩膀上一处发麻的鞭伤,对他的出现也有些慌乱。“呃,请别介意,我是这儿的人……”
“哦?……”稍微放松了些,又看了看我全身上下,秀眉轻蹙,月华般的脸似有几分不忍,“你是谁的侍童?怎么伤成这样,是你公子给打的还是,当家的知道吗?”
我一滞,怔愣地看着他。我是被主人毒打的侍童?像吗?
以为说中了,他拉过我的手,把我往楼里带,一边安慰道:“是前院的公子干的吧?你还是别回去了,先到我房里来,我让我的侍童给你上药换衣服。”
我哭笑不得,往制止他往楼上去。“多谢公子的好意,不过这些伤不碍事的,鄙人夏侯潋,是昨天刚来后院的。”
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看我,眸若晨星,略有怔忡。“那么……你是后院哪位公子的侍童么?还是新来的公子?”
“我——”
“夏侯潋!!”
才刚要说什么,头顶上传来一声不耐的吼叫,抬头就见鸣珞不胜其烦地靠在围栏上向下望:“快上来,慢了青缎可就不高兴了,到时候看他怎么折磨你!”
……你爷爷的。
“就来。”我暗自飞了一个白眼,对面前的人道:“抱歉,多谢公子的好意了,再会。”
“呃……”
正要越过他上楼去,却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诧异地停下来。“怎么了?”
“嗯……不,没什么,你且去吧……”轻摇头,对我笑道,而后仰头看了鸣珞一眼,躬身施了一礼,“四公子。”
“嗯~”随意地从鼻孔中哼出一个单音节,再次没好气地冲我吼,“靠!再让老子等连老子也不会放过你!”
……靠。
我快步上了楼跑到他面前。“怎么了。”
“快去沐浴更衣,青缎等着你呢!”顺手将一套衣服塞到我手上,“呐,我之前也有说过了吧,他一直想方设法折磨你,正等着找出你的软肋呢,你要是能表现得无懈可击就再好不过,不然就等着他折磨你吧~”
我抖开一看,雪色银边的侍童服,顿时脑中的省略号无限拉长……“他……想让我侍奉他?”倒茶、捶背之类的?
“大概吧,拉近距离比较好找到弱点,你可别被他诱惑到,不论他做什么你都要记住,他是恨你的!”恶狠狠说出来的话,无端加重了说服力。
“……知道了,放心吧。”不就是怕我去告状到时候祁玄英一怒之下不还自由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