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那么确定我是千纸鹤?”这种装束相当普通,就是采花贼也有可能吧,还是她对自己的身手相当自信?“姑娘对他下了药?”
她一愣。“这是何话,红绸入幕之宾不在少数,何须作此手段。”
我嘴角抽搐。……理由过得去,这么说是这家伙自己不胜酒力倒下的?暗自捂住额头,真是逊毙了……“那个,我想带走她,失礼了。”走过去向楼栖然伸出手。
“公子且慢,红绸好歹是软玉楼的老板,公子此举不觉得太过失礼吗?”她支开我的手,似乎不愿我触碰她,怕我风一般的身手会迅速地将她带走。
突然想起在客栈里听到的那些事,这么说来,软玉楼的头牌就是叫红绸,她同时也是这里的老板?“抱歉,我必须带走她……姑娘若是软玉楼的老板,应该知道那位名为青丝的姑娘是几时来的软玉楼吧?”
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转移话题,她还是浅笑答道:“那是自然,不知公子打听青丝妹妹的事作甚?”这个男子身上并没有胭脂香气,想来不喜流连花丛,探听青丝的消息是有什么目的?
突然觉得自己问得有点莫名其妙,既然碰到她,直接问那个新娘子的事不就行了?“……红绸姑娘可知,日前软玉楼里凭空出现于某雅间的嫁衣女子现在何处?”
闻言她面色一变,眼中射出凌厉的寒光,遂即又掩饰得好好的。“公子原来是想寻找未过门的妻子而来?若是如此可算找错地方了,青楼不是寻常女子会进的。”又一句冷嘲热讽。
……不,你眼前就有,而且不止一个……我说:“……是不是,青丝就是我要找的人?”
她摇头。“自然不是,说来奇怪,那位姑娘是被青丝妹妹发现的,当时她就出现在青丝妹妹的房里,身上带着不少伤痕,昏迷不醒,好在似乎伤口已处理过,否则恐有性命之忧。”
“她现在在哪?”
红绸冷笑一声说:“公子问得好奇怪呢,自己的妻子却不保护好,竟让她落入如此田地,公子可有颜面潜入我软玉楼寻妻?”
恶寒。……难怪她刚刚的眼神那么冷冽,原来是误会了。要澄清吗?不过那样反而有理由打探她的消息……算了。“红绸姑娘所言极是……可否告知在下她的去向?”
她幽幽一叹,说:“三水镇不过是个小镇,尊夫人羸弱之躯身受内伤,根本找不到名贵药物可以医治,当时正好红绸在全安镇的一位朋友来访,见尊夫人伤得不浅,说是自家有可以医治的药物,便将尊夫人以马车带走了。”
我当下有种想倒地不起的冲动,听到这里我已经想放任不管了,难道还得让我跑到全安镇去不成?“从这里到全安镇可有一段路程,让姑娘的朋友带走我的……嗯,娘子,恐怕远水难救近火吧?”
“这个公子大可放心,从三水镇到全安镇的路,会经过玉河、双井等镇,那里可比三水镇繁华得多,想必会有药材可以压制尊夫人的伤势。”
她自作主张地移足到案前,持笔沾墨动手在素纸上写起来。“红绸在此修书一封,公子可以到全安镇去,红绸可以担保,红绸的这位友人决不会怠慢了尊夫人。”语毕,书信落成。
我接过去一看。“青缎亲启”。青缎,青缎红绸?心底莫名其妙觉得不安:“姑娘的这位朋友,难道也是风尘中人?”
“正是。”
我日的。“如此,姑娘如何放心将我的妻子交予她?”居然还敢担保,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啊!
“呵呵,公子稍安勿躁,青缎并非青楼之人,他只是全安镇一家小倌馆的老板,既然是小倌馆,必然不会让尊夫人卖身了。”
小倌馆……我停顿了两秒突然反应。那不是死得更快?!“红绸姑娘难道没想过,我娘子会被小倌凌辱?”一瞬间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下药、蹂躏……天啊。
红绸不满地道:“有青缎的庇护,谁敢暗中动尊夫人?至于青缎本人,公子就更可以放心了,青缎是有断袖之癖的人……公子还是请回吧,早日启程总是好的。”
……嗯,这样倒是多少放心了些。我将书信放入衣里,又看了看睡得一塌糊涂的楼栖然,说:“姑娘,楼公子他……”
“公子要带走他可以,但必须帮红绸一个忙,公子意下如何?”
她狡黠的笑意令我有点忧心,别是想耍什么阴谋吧?先听听看,要是条件太过火的话,就干脆把楼栖然丢在这里好了,依这人的本性,应该不会对她做什么。“姑娘,说说看。”
红绸浅笑,说:“想请公子偷一样东西,公子若是家喻户晓的千纸鹤,想来必是轻而易举之事。”
……偷、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