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锦衣卫啊御林军什么的可不是吃闲饭的,这一闯进去被当成刺客的话铁定是午门斩首的命,唉,都折腾了一个月了,到了这地步也只能硬闯了,真是让人欲哭无泪,我为什么要惹上这么个皇帝呢……
东方的天开始有转白的趋势,宫门突然打开,朝廷命官的马车陆续进入宫内。趁着雾色弥漫,我一跃而起,飞上宫墙。
小心躲避着随处可见的守卫,一边压制着偶尔会出现的喷嚏或咳嗽,穿梭在宫殿与林木之间。摸了摸额头,有点烫,飞跃的步伐变得有些虚浮,我稳了稳心神,每隔个一小段路程就必须停下来歇息一下,还要时刻注意着有没有巡逻的护卫,不消多久,已经头脑发胀。落在一处较为偏僻的宫殿院子的树上,扶着树干直喘热气。
你爷爷的,发烧了……
这里没有一丝人烟,院子倒是显得空旷干净,树木凋零,地上却不见什么落叶。见没有人的痕迹,我才忍不住终于咳出声来,胸口舒畅了一些。继而又是猛吸了一下鼻子。
左前方就是偌大的宫殿,无人看守,灰蒙蒙的天空下显得孤寂萧瑟。……冷宫?也不像……
缓步掠过,只想快点找到类似帝王寝宫或者御书房什么比较象征性的地方,却不想那烫金大字书写的牌匾在眼前一掠而过的时候,脚步硬生生地顿住了。
诺耶宫。
诺耶,诺耶……阿、阿芙……?!
——这里是阿芙曾经的寝宫?!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天又絮絮下起雨来,先是如丝如缕的雨雾,而后越来越大,我竟浑然不觉,立在雨间与那座清冷孤寂的行宫对望,宛如中间隔着忘川之水,彼岸黄泉。
“阿芙……”低低的一声,因受了风寒而透着暗哑。
有什么东西这牵扯着我的心脏,另一端蔓延向那座行宫,令我不觉抬起脚步,鬼使神差地走向前去。慢慢靠近,一步一步……雨水轻轻打在脸上,沾湿睫毛,模糊了视线,眯了眯眼又继续怔怔地看着。
停在紧闭的黑檀宫门前,伸出手推开来。动作迟缓而小心,明明知道这是一座废弃的无人宫殿,却宛如生怕惊动里面一人一物。好像那人还活着,就在这扇门后面,等候来人。
行宫偌大无比,芙蓉暖床、锦绣卧榻、大理石平面的红杨木桌椅、勾勒着梅兰竹菊的宫绸屏风……一切都布置得井井有条,仿佛行宫的主人还在。关上门倚靠在上面,呼吸也放缓了下来。
没有阿芙的痕迹。
阿芙并不喜欢锦绣和芙蓉帐,她喜欢晒得暖洋洋的羊毛被褥,喜欢可玛亲手做的粗木桌椅,她没见过梅兰竹菊,只知道用一棵棵草编制成一只只小动物,送给族里的婴孩,并赐予他们天空大地的祝福……
这里,找不到任何属于她的痕迹。可是空气间留着她的气息。只是那该死的皇帝泯灭了阿芙的天性。
这座皇宫,果然害人不浅……
走向那张铺着粉红色被单的大床,瞄了一眼上面有点诡异的鸳鸯刺绣,顿觉异常别扭碍眼。我靠……“阿芙,明明是喜欢绿色的……”话音未落,一股温热的气息突然从身后出现,一只大手伸过来将我的嘴紧紧捂住,腰上一紧也缠上一只手,整个人被一股力量圈住摔在柱帘后面。“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