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玩笑了,楼堡主,婚姻大事非同小可,而且我和栖然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该死,他有病啊,虽然早听说封建家族男婚女嫁都是父母做主,不过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是觉得很郁闷,明明不关你的事做什么主啊?!
“哼,不娶然儿,难道你想让丹景山堡颜面扫地么?那我第一个杀了你!老夫不过是看在你以前是白琅寺的弟子,不忍对你动手罢了,还是你真想死?”
甘遂见状,适时地出声劝道:“楼堡主,潋说的也有道理,如果不是三小姐与他你情我愿,婚嫁一事实在不妥。”
眼见着身边的人也帮我说话,他一张脸更冷了,但还是对甘遂缓和了语气。“我楼家的家事霍师父还是不要管了,说起来你我耽搁了这么久也不知月儿怎样了,霍师父还是快将药物给他送去罢。”语毕,招来一个小厮,“快带霍师父去寒泉。”
甘遂还想说什么,却见楼清一脸不容商量的坚决,于是担忧地望了我一眼后,跟着小厮离开。
从他离去的背影上收回视线,我轻轻地吁了口气,打理好方才被楼清惊人一语打乱的情绪,正视他。
楼清眼角的余光落在我身上,眼神睥睨。“夏侯公子什么都不用说了,只需告诉老夫是决定娶了然儿,还是一死了之。”
如果有得选,我一定先揍你一顿,他奶奶的。
在心里这么低咒了一句,我作揖道:“以前就听二少爷说楼堡主对栖然关爱有加,难道楼堡主忍心让栖然跟着我过四处游历颠沛流离的日子?难道楼家堡的三小姐嫁给一个游手好闲刚刚还俗的僧人就不丢脸吗?”
“哼,你以为老夫很乐意让你娶然儿么,现在丹景山堡上下闹得沸沸扬扬,说什么楼三小姐私自离开楼家堡就是为了一个男人,可恼的是然儿回来之后也承认了,还说什么绝对不会放弃继续跟随你!”
这回轮到我傻了。半响又反应过来。操,我看是她不愿放弃跟随我揭穿我萨卡王子的真面目吧?她自己没想过那层意思当然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意识到这一点我疲惫地扶了扶额头,我的天啊……这误会也太莫名其妙了吧,我根本就是无辜的。
栖然之所以要跟着我是为了找到机会证明我是萨卡人,然后以此向丹景山堡邀功证明自己不是如他们口中所说的野蛮任性一无是处,扳回自己家人的面子,现在她的父亲和堡里的人都认为她是跟一个男子私奔,误会她失了名节,那么她苦心积虑的结果反而得不偿失不是么?这父女两何苦互相折腾呢。
不知怎的,脑海中突然冒出楼栖然当初在玉河酒楼向皇帝为我申辩的一幕,我不知觉慢慢地握住了拳头。
“……楼堡主。”最终,我还是跪了下来,毕恭毕敬道,“请让我见见栖然,如果她也愿意委身于我,我便听从楼堡主的话,许她一生。”当然,不用想都知道结果,说不定她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见我居然一反常态地退了一步,他一脸诧异,碍于事情已经顺利发展了,他又何乐而不为呢?于是也收敛了自己咄咄逼人的口气道:“老夫也正有此意,念你们这么久不见,然儿想必很想见你,一会你可不要在她房里多作停留,老夫心意已定,你非娶她不可,只是婚嫁之前你们二人不宜过于亲密,去吧。”顿了顿,又说,“谈完之后,务必去看一看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