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心惊!
也难怪安姨娘要如此激动……
羽宁萱还只是个孩子,今晨自己见她时她还是活奔乱跳,像一只小蝴蝶。然而此刻,小蝴蝶折翼般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任谁看了都会心疼不已。
她的衣服被整个用刀刃剖开铺在身下,可是秦揽月还是看的到,那件浅鹅黄的衣服几乎被血浸透,并且深红鲜红颜色不一,是早些时候流出的血上又覆了一层新血。她裸露的半边小身子也被血染遍,一道大约半尺长,深可见骨的伤口横亘在她肩膀上,血肉翻卷,狰狞可怖。不过幸好血已经止住,一旁满头大汗的大夫正在勉力缝合伤口。
“她是怎么受伤的?”秦揽月语速极慢的问道。
“怎么三妹妹还要问么?这件事你不是应该最清楚么?”羽宁汐声音阴柔冰冷的道。
秦揽月一转头眼波冰冷如刀光剑影,骇的羽宁汐竟然后退一步。
秦揽月朝羽宁蕊摆手,语气冷厉,“你说!”
羽宁蕊不知道在想什么,被秦揽月一声怒喝惊醒,懵懂的问:“你说什么?”
秦揽月狐疑的看她一眼,“我问你萱儿是怎么受这么重的伤的!”
“是……丫鬟赶到时说是萱儿从假山上摔下来,肩膀撞到尖石上的……”羽宁蕊下意识答。
秦揽月皱眉,只是撞到尖石上,怎么会撞得这般血肉模糊,伤口怎么会这么深?她又走过去仔细看了看羽宁萱深可见骨的伤口,忽然眼瞳一缩,怎么看着倒像是……刀伤?
可是又不像是一般的刀伤,秦揽月前世为雇佣兵之时,见过世界各地各种各样的武器,自己也受过不少伤,身上留下的伤痕不知凡几。可是此刻她看着羽宁萱的伤口时却有了困惑,说是摔伤,伤口实在过深过重,说是刀伤,她还从来没见过有那种刀具切割出来的伤口边缘如此不规则,创伤面积如此之大。
再有……为什么又是从假山上摔下来?两月之前羽宁澜命丧致蕴园假山处,两之后羽宁萱于致蕴园假山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重伤,这其中,究竟有没有什么联系?
“三妹妹也不必强词夺理,既然你的丫鬟都在四妹妹出事的地方了,你要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恐怕还有些说不过去呢!”羽宁汐忽然“咯咯”一笑道。
“她当然什么都不知道!”屋子角落里忽然有沉凉如树荫流水的声音传出来。
屋子里的人仔细一看,才发现角落里还有一个少女,盖因屋子里实在太乱,那少女一进来就一直站在角落里一言不发,而众人的注意力又都在羽宁萱和秦揽月身上,一时间竟然没有注意到她。
“政宁殿下?”羽宁汐轻呼一声,连忙过来见礼,羽宁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也上前行礼。
楚尧歌简单的道了一声“免礼”后便一直看着羽宁汐,半饷声音清晰的道:“府上澜小姐与本宫离开水榭时并没有带她的丫鬟,而知道这位萱小姐出事也是前来寻找丫鬟告知,彼时澜小姐和本宫还在更衣厢房,如何授意那丫鬟干下谋害萱小姐之事?”
羽宁汐没有想到楚尧歌竟然会为秦揽月说话,但还是是殷殷一笑答,“这是我们侯府的家事,出了这样龌龊之事,实在不该在公主面前议论,恐污了公主尊耳,还是等母亲过来再做定夺的好!”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楚尧歌身份再高贵,也不能掺和人家的家事,也就是将秦揽月一棒子打死,让她辩驳不得了。
“好了!”秦揽月冷叱,“都出去在外间说,不要打扰大夫给萱儿治伤!”
说着她先拉着楚尧歌出去了,羽宁蕊不知怎的有些神魂颠倒,脚步虚浮的也就跟出去了,羽宁汐安慰了安姨娘一句,也出去了。
外间。
楚尧歌面色有些阴沉的坐在椅子上,秦揽月倚着桌子,眸光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现在……现在可怎么办?”羽宁蕊说着,有些无措。
羽宁汐略带轻蔑的看她一眼,“还能怎样,自然是等母亲暂时安顿好宴会上的事情!”
“不!”秦揽月豁然起身,“我要见浅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