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蘋秋惊了一下,随即看着秦揽月轻笑道:“不负君所托,蛊已经取出来了,秦夫人在里面休息!”
秦揽月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先前觉得自己头顶似是压了万仞重峰,现在可算是卸下了。
她顾不得说一句谢词,便跨过门槛走了进去。里面秦明伊躺在床帐里,看起来和往常睡着了没什么两样。
“我娘什么时候能醒来?”她头也不回的问。
寂蘋秋慢慢的收拾桌子上的东西,“不会多长时间的,今天就能醒!”
秦揽月双手一合,“那就好!”
寂蘋秋收拾完了东西便退了出去,秦揽月对着刚进来的上官霁浔说一句“帮我照顾我娘”便抬脚追了出去。她在回廊拐角处叫住了寂蘋秋。
“秋阿姨,谢谢你!”她说的甚是诚恳,少了往常暗夹的冰冷如刀,此刻的语调是少女特有的婉转清亮,听的寂蘋秋忍不住弯唇一笑,她听过那个少女这样的语调,却从来不是对着自己,而是对着屋子里那倾城绝色的女子,她的母亲。
她孤身在尘世里辗转多年,看尽了这人情似纸,张张薄削,看尽了这世态如棋,局局万象!这人间冷暖,从来都只有红尘长河里走一遭,才能真真正正的体味,她渴望着信任的对待,想念着温暖的给予,尤其是孩子对母亲的话语!
她从未见过哪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如眼前这个少女般沉敛睿智,勇敢刚毅,也从未想过那个传说中冠绝天下,傲骨清高的女子,对自己年纪尚小的女儿爱护如珍宝,也信任如生命。
“不用谢!”寂蘋秋轻声说道,伸手从自己荷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物事递给秦揽月,“这东西伴我许多年,有驱凶化吉防蛊加害的效用,我本来是要送给你娘亲的……可是转念一想,她必定会在转送给你,便索性直接给你了。”
秦揽月摊开自己的手掌,看见手心里躺着一块拇指大小的宝石,其色墨绿,像是深海里悠悠飘荡的透明水藻,泛着与世隔绝的神秘深沉的光泽。只是形状甚是怪异,半边圆润弧度精致,半边却支离破碎棱角分明,仿佛有谁大力将它掰开了一般。
“这是什么?”秦揽月好奇的问。
寂蘋秋眉头微微皱起,“我也不甚清楚……你别怀疑,这是吉物,没有害处的!”
“是你从安归带出来的吗?”
寂蘋秋点点头,“安归那地方神秘,出来的东西也非中原能比,这宝石正是教我蛊术之人所赠!”
秦揽月也不客气,将那颗宝石收了起来,“你就要走了吗?”
“不忙……”寂蘋秋望了一眼窗外,“等你娘醒来,我再走!”
“那,祝你夙愿终将达成!”秦揽月看着她笑道。
寂蘋秋一愣,随即明白,这个通透睿智的少女早就已经猜到了她的用意。
“承你吉言!”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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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黄昏秦明伊便清醒了过来,上官长愈专门找了大夫来给她把脉,结果大夫说她的身子好得很,她自己也觉得和取蛊前没有什么两样,一众人这才算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