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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心形手表

滚滚红尘是微言情卷,与乡野鬼话和都市怪谈一样,都是实事记录。

以上是迟到的前言。

《心形手表》

我们总是像智者一样劝慰别人,像傻子一样折磨自己。

曾记得学生时代的时候,有个同学,我们叫他鸟哥。

鸟哥算是化名,他的另外一个外号也和动物有关,我们姑且叫他鸟哥。

我们班里的同学,不分好学生和坏学生——好学生大多是安静学习不动弹,坏学生把班里搞得鸡飞狗跳。

在我们班,正好相反。坏学生都在看小说看电影总之手机不离手,好学生都没有手机于是只能上自习回头聊天。

鸟哥是一个不安分的人。

玩手机聊天上课打闹一件没少干,偏偏人家脑袋好使,班级各种前十名。长的也精神,在班里和女生很合得来。

鸟哥在班级里认了个姐姐,那时候大家还没有考虑分离,所有人都以为日子长得很,所有人在情感这方面都不是很成熟。

那个时候我和鸟哥刚刚成为好朋友,上课一起玩下课一起疯的那种,突然鸟哥有些安分,从大吃大喝到每天只吃一顿饭,我以一开始为丫要挂了,后来才知道他姐要过生日。

鸟哥攒了足够的钱,在外面的文具店买了礼物,神神秘秘的藏好,十足一个发春的少年。

是怀春你们刚才眼睛出问题了。

我们班级后面有着大片大片的硬纸板,足够几个人躺在上面睡午觉,我们后排的人就是在这上面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夏天。

他姐生日那天,鸟哥送出了礼物,然后跑到后面,坐在硬纸板上,背靠着班级后门和装空饮料瓶的丝袋子,和别人说笑。

我们一群人聊的正欢时,她姐跑了过来。

手里拿的,是一款心形手表。

气氛有些尴尬。

这不是送钟么。

一个同学嬉笑着说了一句,然后一群人跟着附和,鸟哥就坐在角落里,神色有些悲伤。

这手表我不能要,她姐站在那里说。

鸟哥的姐姐虽然算不上是浪荡的女生,也不疯疯癫癫的,平日里安安静静,但在感情上还是很随意的。

虽然不是人尽可夫的婊子,却也不会迎合鸟哥这种浪漫青涩甚至幼稚的调调。

说白了,鸟哥和他姐不是一路人。

偏偏鸟哥脑子瓦特了,还送了人家一块手表。

心形的手表。

送钟表是送终的意思,送手表就是表白的意思。

鸟哥他姐当然知道送手表的意思,于是她跑了回来。

鸟哥是很有前途的,他姐作为一个安静的慢半拍美女,学习却是倒数的,估计他姐也是认为两人不是一路的,也或许他姐认为鸟哥不是自己的菜。

总之鸟哥被拒绝了。

你拿着吧,你之前的不是坏了,我没啥意思,我这不就给你买了一块,娃娃狗熊什么的你也不喜欢,这块挺适合你的。

鸟哥在一群人中语无伦次,脸也通红,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干什么。

鸟哥他姐就站在我旁边,于是我拍了拍她,和她说了句话。

拿着吧,鸟哥省了将近一个月的饭钱才给你买了这块手表的。

她姐犹犹豫豫的有些难以开口,然后我就看到她左手手腕上正带着一块。

也是崭新的,比鸟哥送的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这也是别人送的吧。

我突然就问了一句,因为我实在看不下去鸟哥再一厢情愿了,曾几何时他还给我开导,现在他把自己陷了进去。

我也看不惯她姐的做法,或许是她没脑子但那又怎么样?鸟哥好歹也叫了她大半年的姐,就算他脑袋秀逗了想玩**,作为姐姐也应该暗地里拒绝而不是这样当着全班人的面跑过来。

就算当着全班人的面,哪怕你干脆点也好,磨磨唧唧犹豫不定的算怎么回事?就这么让人家看鸟哥笑话?

难道慢半拍都是傻比么?

我开口以后,鸟哥的姐姐也不犹豫了,而是亮出了左手的手腕。

一块高大上的手表,鸟哥原本有些期待的眼神瞬间黯淡,无力的靠在空饮料瓶袋子上就像是要死了一样。

长痛不如短痛吧。

我默念了一句,或许他姐姐没想那么多,也或许顾及到鸟哥的感受他姐姐会收下这份礼物。

但是作为鸟哥最好的朋友我不想看他在这么继续一厢情愿下去了。

哪怕他自己愿意,这终归是痛苦的,等到大家分离,留下的也只有一段不舍得回忆。

若是快刀斩乱麻,或许多年以后这会变成鸟哥和家人的一个饭后笑谈,而不是埋在心底难以忘记的痛苦。

我忘记了那天是如何收场的,只记得鸟哥没过多久就脱离了阴影,又变成了一个逗比。

后来鸟哥也曾对另外一个卡哇伊女生言听计从,甚至和我动怒,然后又和好。

鸟哥他姐姐后来参加了我得升学餐宴,分完文理后,我就忘了这个人,升学餐宴时她只是想出来玩玩,我也是看在鸟哥的面子上笑颜相对。

看到她和她对象,鸟哥早已没了曾经的青涩,而是付诸一笑。

谁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惊天动地的爱恋从来都是存在别人身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都是一刹那的动情。

然后坠落,剥离,破碎,最后完美的消散在记忆中。

笑着说青春残缺才是完美的永远是别人,

我们大多数人连残缺都不曾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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