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一大早就被别人吵醒,噬天很不开心,他不耐烦地转了个身打算抱着佳人继续睡觉,结果伸手摸了许久却什么也没摸到,这才惊得坐了起来。
一张精致的小脸几乎贴在自己的脸上,呼吸轻不可闻,额间的火红印记,似火焰般熊熊燃烧,好像要燃尽一切,长长的睫毛弯成一个很好看的弧度,紧贴在深不见底的眼睛上,纵是我们阅女无数的小阎王也被这样一双特别的眼睛吸引住了。
真奇怪,昨天和今天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给人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呢?还有这额间的印记,昨天好像是没有的,噬天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
鈡篱也盯着噬天看了许久,并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害怕和畏惧的表情,相反,却看出了他对自己的好奇和探究。于是她缓缓的回身,噬天望着美人离去的娇颜,心中有些不舍。
“说话!你是个哑巴吗?你是谁?怎么会到这里来?”鈡篱皱着眉有些不耐烦的说。
“我?”噬天指了指自己,心想自己房间里突然多了一个人本来就够奇怪的了,如果这个人还是阎王,任谁都会觉得自己是居心叵测之人吧?正在思索着到底该怎么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篱儿…”
鈡篱眼中有一丝惊慌,随手将自己身旁的人拽过来,在地上画了个圈,口中念念有词,眨眼间光影闪烁,两人来到了一处郊外。
鈡篱松开噬天的肩膀,嫌恶的拍了拍手,好像自己刚刚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噬天看看她,又看看自己,眼中尽是怀疑,似乎是不相信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堂堂小阎王,竟也有遭人嫌弃的一天。
“喂,我是看你长得漂亮才愿意理你的,没想到你这个人的脾气可真够差,你会嫁不出去的,你知不知道?”噬天追在鈡篱身后叫唤。
可是鈡篱却丝毫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甚至还用了羽云诀,召唤来了神仙们腾云驾雾的白云,大有不惜任何代价都要甩开身后人的意思。眼看美人就要离自己越来越远,噬天将手中的扇子一挥,扇面发出耀眼的金光,瞬间变大了许多,噬天飞身落在扇面上,念着口诀向鈡篱离开的方向飞去。
“咦,我明明看到她往这个方向来的,怎么会没人呢?”噬天环顾四周,将金扇收回手中拍打着掌心喃喃自语。
不远处传来了水声,噬天循着水声用扇子一一挑开阻挡自己视线的树枝继续前行,越往后走树木越少,映入眼帘的是一泓碧绿的湖水。眼前的景象让噬天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此刻正被扇面牵制住的树枝瞬间反弹回来,倒刺划伤手背渗出丝丝血迹,噬天竟也没有知觉。
鈡篱刚从湖水中出来,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贴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出点点亮光,有种说不出来的魅惑。
“没人教过你男女有别吗?”鈡篱半偏着头,并不去看来人,因为她对自己的灵力有足够的自信,在她眼中这个人并不能对自己构成威胁,亦或者她从来都没有把眼前的纨绔子弟放在眼里。就好像你脚下的草并不会阻挡你前进,所以也就没有必要费心费力的将它们全都除去。
噬天学着人间玩世不恭的公子哥的语气,轻摇扇面说,“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美女,自然是怎么看也看不够了。”
“哦?是吗?我记得上一个对我说过这句话的人,现在正在街头算命呢。”鈡篱笑的一脸邪魅。
“为何?”
“因为,我不小心把他的眼珠子给挖了。”
“啧啧啧,”噬天忍不住咋舌,“没想到你还是个女魔头啊,看来这世间,除了我是没人肯要你了。”噬天将手中的金扇摇的魅惑众生。
鈡篱没理会他的油嘴滑舌,右手打了个响指,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岸边的一袭红衣拂过噬天的肩头落在鈡篱的手中,转眼间一袭红衣已经将鈡篱裹得严严实实,噬天深深嗅着空气里一闪而过的香气,这香气并不浓艳,却让人感觉非常舒服。
可惜啊,可惜,不能将美人拥入怀中。
细嗅着这清香,噬天一边摇头一边用扇子轻轻挑起被丢弃在一旁的白衣道,“明明白衣更适合你,为何偏偏要穿红衣呢?”
鈡篱飞身坐在一根在湖面上方悬空的树枝上,她的重量刚好能把树枝压弯触到湖面又不至于折断树枝,鈡篱的脚尖挑起一轮轮的水花。
“人人都喜欢白衣的洁净无瑕,可我却偏偏最讨厌白色!”
“哦?愿闻其详。”
“这世间,没有人能做到真正的一尘不染,谁又知道在白衣的掩盖下到底有多少不甘和遗憾。远不如这热烈的红来的讨喜,尽管有时它会像熊熊燃烧的欲望,难免伤人,但却从不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