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他。”
任谁也不会想到我会突然清醒过来,更不会想到我会第一时间向着叶思欣的棺材冲过去吧。
阴善的一声怒喝下,那些手持着枪械的汉子们竟然直接抬手朝我开枪。
“砰!!!”
一时间,竹林内枪声不绝。
我身若狸猫一般,一边躲避着子弹同时,一边寻找着该如何应对的方法。
我万万没想到,阴善竟然会如此心狠手辣,眼皮都不眨一下,就命人开枪,这是致我死地呀。
“成不凡,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真是看错你了。”
想起了成不凡先前那副言语诚恳的样子,我心中只觉的阵阵恶心,大恨此人太过伪善。
“我成某人做事,上不愧天,下不愧人,凡事不违本心,我不知道小兄弟你在说什么。”
成不凡一声冷笑后,又次笑道:“倒是小兄弟你,为了见上思欣一面,竟然扯出了这么个弥天大谎来,呵!我看陆家之人也不过尔尔罢了。”
我矮身在成亦君的棺材旁,躲避着棺材外的枪声,又听砰了一声后,恰在我刚要冒头回答成不凡的话,棺材板上就出现了一枚白印。
“好险!”
看着棺材板上的白色弹痕,我心中暗道侥幸,要是我刚才躲避不及的话,恐怕额头上就多了一个血洞,直接挺尸当场。
“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必须想到一个好办法。”
我窝身在棺材后面,看着面前仅有十米开外,叶思欣的棺材,心中一时间烦乱难安,可又无计可施。
“爸!你不会真想杀死他吧?”
恰在此时,成妍的声音在棺材外传来,我心怀感激的同时,绞尽脑汁的想着该用什么法子来解救叶思欣。
“妍妍走开。”
阴善的声音在此刻响起,却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讨厌。
我在棺材后嘲弄的喊道:“一丘之貉。”
“妍妍,你听到了么?”
阴善的声音蕴含着滔天怒火,他冷声一笑:“给我打,打死打残,我负责。”
“是!”
那些汉子毫无感情的应答了一声后,棺材外的枪声却突然的停了下来。
“难道我今天真要死在这了么?”
额头上的汗水悄无声息的滴落了下来,就连后背也被冷汗浸湿,那轻柔的山风一吹下,让我脊背一冷。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枪声那么杂乱,原来那些汉子刚才不过是在吓唬我,而现在枪声停了下来,才是动真格的,他们正将我包围。
“爷爷,对不起了!”
我在心中默默的念叨了一句后,从褡裢中抽出了那柄古朴的铁扇,可想了想之后,又次将铁扇放回褡裢后,从中拿出了一个样式古朴的陶罐。
“我不想伤及无辜,所以,只有靠你了。”
我将陶罐放在地上后,掐指如盛开的兰花,接着手印一变,兰花又化成了一条栩栩如生的蛇,那蛇攀柱而上,在我手中向上攀登了七寸三后,那化身蛇头的中指微屈一勾,幻化成各种形状,似天狗食月,似万鬼哭冤,又似地狱门开。
指印结到了这里,我双目禁闭,口中迅速的念道:“诧诧九幽,苦难十方,赦令下十殿阎堂狱门开,万鬼显冥助神光,天定,开!”
我并指如剑,往地上一指后,一条裂缝从我脚下开来,直奔陶罐而去,那陶罐在我的一指之下,直接崩裂成碎片,一豆幽绿的灯火漂浮在空中。
我顺手一招,那一豆灯火飞到了我手心中,它似有灵性一般,在我手中雀跃的跳动着,有着说不出的亲昵。
这豆灯火乃是我太爷爷昔日出水东后,游历天下时所悟到的,脱胎俞水族的种鬼术。
我陆家将它称之为“酌”,据我爷爷说,这灯火乃是太爷爷游历天下时,偶见婴灵作恶,便将其收服,可此婴灵因作恶太多,无法重入六道,转世投胎,我太爷爷为了避免它再次作恶,便留其在我陆家。
也就是说,它在我陆家已经生活了有四代了,可惜的事,自从父母离奇失踪后,我继承了殄官的这三年中,我从未去想到它,直到现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才拿它来一用。
“乖乖,帮打坏人,好不好?”
我的脸庞被灯火印染的幽绿绿的,那灯火就悬浮在我手中跳动着,我咬破了中指后,从指肚中泌出了一滴鲜血,那鲜血滴落在灯火中,那灯火跳动了几下后,我能感觉到它答应了我的请求。
那是一种妙不可言的心灵相同的感觉。
我正欲放飞灯火,却听到棺材外传来了一声喜悦声。
“马先生,成了?”
阴善的声音,让我心中一紧,我突然想到了婚书还在那些人手中,要是……。
“成了,已请到了四位黑白鬼差,还有喜婆,红娘,轿夫等三十二,只待我焚化婚书后,叶思欣就是成家少奶奶了。”
果然,我终于猜到了阴善为什么会命那些汉子们全力进攻我了,他这是要拖着我,让马勋乘乱成事啊。
“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的,绝不!”
我在心中给自己打气的同时,并定下了该如何抢回婚书的计划。
“乖乖,上!”
我一声轻喝后,放飞了手中的灯火,事到如今,我已经不再去顾忌玄门中的条条框框了,能救下叶思欣才是正事,不是?
我从褡裢中抽出了古朴的铁扇,以待接下来的奋战……。
“酌”可以算的是我陆家的宝贝了,我曾经问过爷爷,为什么要叫它“酌”?爷爷的回答是,那婴灵生于酉时,天命为火,故而,称其酌,而酌的可怕之处,就是它一但沾染上东西后,那鬼火是沙埋不灭,水浇不息,除非它自己愿意让火熄灭。
“啊!!!”
一声声惨叫响在棺材旁,原来,这些汉子全部埋伏在棺材旁边,只待我一冒头阻止马勋做法,就动手把我灭了。
我暗道了一声侥幸,幸好这次出门时带上了“酌”,否则,就算我有手中铁扇,也是苦无良策呀。
当我从棺材后冒出头时,恰好看到了马勋将婚书往供桌上的红纸凑。
我惊的心肝惧颤,仿佛看到了叶思欣的手掌在我指间滑落,那一抹倩影逐渐的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住手!”
我一声怒吼下,直接从棺材后跳了出来,朝着马勋扑去的同时,手中的铁扇折开,化作一只黑色蝴蝶,朝马勋飚射而去。
“迟了。”
马勋一声冷笑中,那关系到叶思欣性命的婚书,在马勋手中化作一团火焰。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