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我的妈呀!”
双脚一软,暮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你……你……你开玩笑的吧!”
冥界!
青丘狐族,自打出生那一天起,你可以不努力,不听话,甚至不修炼,但是……但是有一件事情必须要知道……
那就是——冥界是的吃妖的地儿!
“不行,不行,我得回去了!”
慌乱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摆手一边往后跑,什么妹妹呀,什么救人呀,什么报仇的……顷刻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离开这鬼地方!
虽说暮白自小跟其他的小狐妖不同,身为青丘第一天才他大多数时间都要用在修炼上,而后有了暮雨晴之后修炼之余捉弄一下她就成了最好的消遣,至于那些个老家伙的谈古他自然是没有兴趣听的。
不过……
冥界是个吃妖的地儿!
这事儿他跟所有的狐族一样深深的刻在脑海里,死都不会忘记。
“站住!”
大手一伸,一把拽住一双尖尖的小耳朵,直接把暮白拎起来,楚离越冷着脸,嘴角上扬,勾起一丝冷笑:“这可是你说的地方!”
对,这地方可是他说的,而自己也是跟着他才来的。
这会儿说是要走了?
啧啧……哪有这样容易的事情?两只手指捏着毛绒绒的小耳朵,楚离越面上没有表情,眼里却飞快闪过一丝笑意……真是没想到这浑身长着尖刺,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狐妖居然也有怕的……
不过……
这冥界来都来了,想要离开岂是这么容易的?
“啪!”手指微曲,轻轻的在小狐狸的脑门儿上弹一下:“想回去,先找到暮雨晴再说!”
对,想要离开这冥界?
那就先找到暮雨晴,若是找不到暮雨晴……
坏了自己的事儿,若是这样了结了,说出去只怕别人会觉得自己这九重天上的神君太好欺负了。
嘴角上扬,勾起一丝冷笑,楚离越拎起小狐狸放在自己的面前,四目相视,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气:“呵呵,让我猜猜堂堂青丘第一天才如此慌忙着要回去是为什么?”
他虽然再笑,可是……可是从他嘴巴里吐出来的每个字都像是一把把刀,不偏不倚的没入暮白的心脏。
顿时暮白急了,慌乱的挥舞着爪子,急匆匆的否认:“谁,谁说的……谁说的我要急着回去……我,我才没有……我,我只是觉得她不在这里……对,不在这里!”
咬咬牙,为了离开这里暮白果断的选择了说谎。
开什么玩笑,这里可是冥界呀!
听说冥界可都是怪物,只要是妖甭管是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统统的都能进了他们的嘴。
虽然……虽然直觉不会骗他,暮雨晴定是在这里没错……
只怕是早早就进了冥界那些怪物的嘴巴了,就算是找到也不过是一把骨头了。
对,肯定是这样的!
他相信暮雨晴就算知道也不会怨自己的,总不能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她还要搭上自己的小命吧?
而且,而且自己还要活着回去给爹娘送信儿呢!若不然,爹娘都不知道他们出事了什么事情。
这样一想,暮白心里立刻好受不少,连心里仅存的一丝丝愧疚都瞬间消失无踪了:“不在这里,不在这里……是我找错地方了……放开我……我要去下一个地方找!”
使劲儿挣扎着,暮白嘴上大声呼喊,心里却不断祈祷,千万不要遇上冥界的怪物呀!
要不然……要不然只怕自己也要落入他们的嘴里了。
“是吗?”
嘴角上扬,楚离越扯出一朵灿烂的笑容,狭长的眸子里闪闪发光,眨也不眨的望着暮白。
白玉一般的手指有以下没一下的轻轻捋这暮白脊背上的容貌……
明明……明明他一副无害的样子,可是暮白却吓得浑身颤抖……
“我……我……”
本来心里早就想好了,不管怎么样自己只要一口咬定暮雨晴不在这里就好了。
反正他又不知道……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让我猜猜看,为什么呢……冥界众魔喜食妖物,特别是青丘狐妖……据说青丘狐妖,乃是九尾天狐血统,天生灵力充沛,不仅肉质鲜美,而且……而且食之能引起强大的天地怨气,对魔族修为大有裨益……是也不是?”
一字一顿,字字清晰,楚离越的嘴里多吐出一个字,暮白蜷缩的就紧一分……
等他所有的话说完,暮白早就蜷缩成了一个两个拳头大小的白色团子,若不是早知道他是只小狐狸,只怕还真的会以为他的真身是个团子呢。
“你……你怎么……你怎么……”
你怎么知道!
短短五个字,可是暮白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冥界之食,不仅是毛骨血肉,还有……还有魂魄……
凡是被食者……魂飞魄散都是奢望……魂魄会永远被拘,保有所有的记忆,却……却永世为奴……
青丘狐族乃上古大妖九尾天狐的后代,虽然经过岁月的稀释,血统越来越淡,但比起其他的妖族来依然是得天独厚的……所以冥界最喜欢的就是青丘狐族……青丘狐族最大的一起灾难就源于一个狐族被食……
据说那也是个惊才绝艳的,所以族人根本没有防备。
若不是……若不是有迷谷相助,只怕这世上已没有青丘狐族了。
“去?是不去?”
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仿佛没有看到他眼里的恐惧一般,楚离越依旧平静的询问。
那架势就像是在询问天气一般。
只是……
暮白却忍不住发抖。
此刻……
他心里无比明白,此人不简单!
“你若不回答,那我只能当你是……”
“嘶!”
好可怕!
那毫不掩饰的杀气,暮白只觉得脊背发冷,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
“找,找,立刻找!马上找!”
双爪捂着脑袋,暮白忙不迭的点头,半点不敢犹豫,他总算是明白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大抵说的就是自己这种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