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晴!你胆儿肥了啊!”该死的丫头,居然敢把他的身体当成食物肖想!磨着牙齿,暮白恶狠狠的瞪着暮雨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从小喜欢捉弄她,这丫头素来惧怕自己,每每见到自己都恨不得找个缝儿躲起来。
可是……可是没想到……
这次她不仅没有跑,也没有被吓住,反而抱着自己的尾巴流口水!
知道这丫头素来是个贪吃的,可是没想到她居然能为了吃的忘记对自己的恐惧……
暮白试着想要收回鱼尾巴,可是尝试了好几次居然都失败了……本来他以为会突然显现出鱼尾是因着机缘巧合自己碰到了上辈子亲手编织的鲛纱,觉醒了前世的记忆,所以不自觉的幻化出鲛人的形态……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二哥……就一小口……呜呜……求求你……”
吧嗒,吧嗒……
口水,口水……
好香哦,好好吃的样子……而且这味道越来越浓……
小爪子紧紧的抱着暮白的尾巴,暮雨晴仰着头,水汪汪的小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暮白……整整小脸上都写着几个字:想吃,想吃……
“你……你……”
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办法变回来,暮白本就焦躁,对上暮雨晴那充满渴望的双眼……暮白简直快被气死了!
“暮雨晴,你脑袋里装的是豆渣吗?吃吃吃,你脑袋里只有吃吗?”
周身撒发着杀气,黑着脸,暮白阴森森的瞪着暮雨晴,十分怀疑暮雨晴是不是脑袋有问题:“你睁大眼睛看看,你抱着的是我的尾巴,尾巴!你是想要吃掉我的尾巴吗?”
“呜呜……二哥,一点点……一点点,不要全部……”泪眼汪汪的望着暮白,一双小爪子小心翼翼的画了一小块。恩,确实很小一块,也就她的巴掌大一点。小眼睛可怜兮兮的眨巴着,好像在说:你看,你看我真的不贪心,就这一点点的。
可是即便如此……
暮白的脸色越发阴沉了。
“暮雨晴,你真是好样的!”
怒极反笑,暮白冷冷的盯着小白团子,眼里飞快闪过一丝诧异。不得不说,这丫头还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了,平日里见着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没想到这会儿居然连自己放出杀气都吓不跑她……
冷眼盯着抱着自己尾巴的暮雨晴,暮白开始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脑袋里只有吃,为了吃什么都可以不顾!
“好……好香,好好吃……二哥,二哥……吧嗒吧嗒……”
更浓了,好美味呀!
口水瞬间流成河,暮雨晴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无数的声音在咆哮,她真的快忍不住了。
抓狂,抓狂!暮白真的抓狂了!暮雨晴那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儿,自己不同意好像就成了恶人!可是,可是这可是他的身体呀!暮白真心怒了,大声咆哮:“暮雨晴!你……你,你看清楚,这是我的尾巴!你居然要吃了我!若是我要吃了你呢!你让不让!”
话刚刚说完,暮白瞬间愣住了!
若我要吃了你……
心头突然升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烫烫的,似乎有种什么东西破茧而出……他努力想要压制,可是越是压制越控制不住……
双手紧握成拳头,咬紧牙关,阴沉沉的目光来回在暮雨晴身上扫来扫去……狐族第一废物,三千年还没有修出第二条尾巴,依旧保持狐狸本体……只是……只是她浑身上下一片雪白,没有半丝杂毛,跟个雪团子一样,若是幻化出人身的话应该是个绝色美人儿吧?她盗走鲛纱的时候自己没有看清楚她的长相,但那绝对强者的气息他记得很清楚……她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变成了这般模样?
若是……若是她恢复了……
不……不对,他到底在想什么?她漂亮不漂亮,恢复不恢复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好像……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但是又……
算了,算了……
使劲儿摇摇头,暮白不断的安慰自己,自己是被暮雨晴这个没脑子的家伙给气疯了,才会有这种诡异的感觉。
“这个……”
暮雨晴歪着脑袋疑惑的望着暮白,仿佛在思考什么。
没有了她的吵闹,暮白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只是……只是心里却突然有点淡淡的失落……
突然,小爪子紧紧握成拳头,小眼睛里闪过一丝坚决,暮雨晴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唰唰唰!”
紧抱着暮白尾巴的暮雨晴,松开爪子,一溜烟的顺着暮白的尾巴往上爬,很快就爬到暮白胸前,爪子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闭上眼睛仰起头,嘟着小嘴,直接送到暮白的跟前:“吃吧,吃吧,二哥吃吧!”
她……
她……暮白呆住了……这个人傻呆呆的僵硬着……双眼直勾勾的望着趴在自己胸前的暮雨晴……
明明……明明自己已经看了她三千年了。
可是为什么此刻的她看上去格外的好看……
额,好吧……他肯定是眼瞎了,才会觉得一只连人形都没法幻化,一只保持兽身的小狐狸好看!这种事情若是让别人知道了,估计自己会成为整个青丘,乃至整个妖界最大的笑话。
暮白忍不住苦笑。
只是……
雪白的毛干净的如同雪花一般映衬的那粉嫩嫩的小嘴越发的好看,秀气的小鼻子微微颤抖,暮白静静的望着她,竟然有些呆住了……不知道为何,明明……明明眼前是一只小狐狸,他却仿佛看到了另一张清秀的小脸……
白璧无瑕的肌肤,干净透明,小巧精致的五官……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不断的在鼻尖萦绕……
暮白有些入迷了,缓缓低下头,双眼望着那粉嫩的小嘴,心脏不由自主的狂跳,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那柔软的小身体,慢慢托起来,一点一点靠近……
忽然!
“你干什么!”
清冷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炸开!
瞬间……
“啊!”
暮白瞬间清醒过来,尖叫一声,慌忙松开手,仿佛手里的暮雨晴成了烫手的山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