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还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不过具体时间倒是记不清了，反正那会儿是我在上初中的时候，在我们东北老家，我的奶奶重病，正留住在医院里等着做手术。
那一晚！只有我一个人留在病房里陪我奶奶，整个病房内，除了我和我奶奶两个人之外，就再没有其他人。
那是在夜里，没有开灯，奶奶好像是已经睡着了，我就正坐在她床边，玩着黑白游戏机里的贪吃蛇。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正低着头看着游戏屏幕，在不经意之间，我突然注意到在我的头前！有一条白裙子在我面前就那么飘啊飘的！
我抬起头一看，是一个女人！穿了身白色连衣裙站在我面前，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以为是护士来了！
可是护士也不可能穿这身衣服啊！其他病人的家属？可这间病房里只有我奶奶这么一号病人啊！
当我与她对视了足足五秒之后，我很清楚的知道！这绝不可能是个人！八九不离十，是一只鬼！
我都难以想象我当时为什么会那么镇定！因为这个女人的面目已经扭曲，脸上还插着一块块的玻璃碴子，脑门上还凹了进去，正不断的流着血！
“我好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哪里做的不好！为什么？为什么？”
这女鬼在我面前就这么不断的碎叨着，一句话翻来覆去的重复，都快赶上那复读机了！
我非但没有一点儿怕的感觉，甚至还觉得她有点闹人，吵的我很心烦。
“姐姐！请你别说了！我奶奶睡着了！”
我破天荒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而那个女鬼听了我的话后，顿时是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差点都没冒了出来，一只眼球还满是血丝，变的通红。
她歪着脑袋开始盯着我的脸看，还将她那张破碎的脸不断凑近，以至于她的脑门，都快贴上我的脑门了！
本能反应，让我向后躲了一下，这让女鬼已经确认了我能看见她的事实，开始咯咯咯的怪笑。
她这笑声特别的刺耳，在配上她那张破碎扭曲的脸，可真是怪渗人的！我当时能不吐，这真给佩服我当时的定力够强！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哪不好了！为什么！”
她嘴上一遍遍重复，情绪也越来越激动，咬着牙发着恨！另一只眼球也变的通红，两手勾成成爪，对着我的脖子一点一点的伸过来。
我看的很清晰，她两手的大黑指甲长的越来越长，马上就要碰到我的脖子。
“滚读子！”
我向她破口大骂了一句，嘴里喷出来的吐沫星子喷了她一脸，那双通红的大眼珠子上，满是我的吐沫星子。
这一声大骂还真奏效了，她被我喝退了两步，用那双爪子在她的脸上来回乱蹭。
不过这一举动倒是将我奶奶给惊醒了！
奶奶问我怎么了，我如实的向她回答道：
“奶！有个女鬼在这吓唬我！手指甲这么老长！还老黑了！”
我向我奶奶比划着，可奶奶却不相信，还反骂了我一句，搞得我特冤枉委屈！
“死崽子！竟瞎说话！少吓唬奶奶！”
末了还轻打了我一下。转过身继续睡了。
我没和奶奶继续强辩这女鬼的事儿，我年纪在当时也不小了，很多事都懂了，也知道自打奶奶重病以来，她的心情就不是很好，所以也没因为这事儿继续打扰她。
我站起身，跑到另一张床上坐着，那女鬼也跟了过来，当时我是真心的烦她，除了讨厌她之外，再没有一点什么害怕的感觉，要么就是有点恶心想吐。
看她这架势，还想对我行凶，可她这脑袋却好像有点不灵光，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女鬼都这样！
“老姐啊！你这是怎么死的啊！”
看着她奔我过来，我向着她问了一嘴，这是我上课迟到一贯的路数，就是转移话题！以往迟到碰上班主任，不要躲，热情的迎上去打招呼！问东问西一些不相干的事儿，老师立马就把你迟到这事儿给忘了，还应付着你答东答西。
这女鬼也一样！就光看这死像儿，那生前也绝不是啥精明人！
她被我这一问愣住了！站我面前，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跳楼摔死的。”
我就想是一位细心关爱孩子的教师一样，和蔼微笑的继续问她：“为什么跳楼啊？”
“我怀孕了！我男朋友却不要我了！我对他那么好，为什么他，为什么·····”
看她越说越激动，又开始了无限死循环，我是连忙打住。
那时候，我虽然岁数不大，但对这男女情爱的事儿可早就懂了！
就算咱没实践过，那还不兴咱看看电视剧啊！琼瑶剧就不说了，那不还有什么不让和陌生人说话啊之类的呢！
“你怎么能这么想不开呢！为了那么一个死男人！你不想想你的父母吗！他们现在给多伤心！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他多冤枉，本来高高兴兴好不容易来投胎了！到你这还没出来就又给人赶回去了！。。。。。”
我这小嘴一开！叭叭叭就跟居委会大妈一样，一时半会都停不下来！
这女鬼被我说的，早就惭愧的底下了头，看我一眼都不敢看了！
这就么聊着聊着，我也清楚了这女鬼是心存怨恨，想出来害人报复社会来了！
也是赶巧了！这医院里也就我和我奶奶这里阳气少，就这么一老一少！还黑灯瞎火的！不找这儿来还奔哪儿去啊？
合着我好心在这开导她！她却是有目的性的找我害命来了！
想到这我也是气愤了，指着她鼻子说：“你说你冤不冤！惨不惨！这跟我有关系吗！”
我质问着她，她老老实实摇着头说：
“没有！”
“是我害的你吗？”
“不是！”
“那你说我冤不冤！”
“冤！”
“你不愧疚吗？”
“对不起！”
一个要害人的女鬼，就这样差点没让我说哭喽！
目送她灰溜溜的走后，也不知道她走没走向正道，不过这也不归我管了！
事后每当我想起这次壮举，我都倍感自豪！也深刻的体会到了语言的力量！但这前提也是对方智商不能太高，我对别人就不怎么好用，因为他们都会狡辩，狡辩不过就上手打我！
说了这么多！我叫常小久，和我亲进点儿的人都直接叫我九儿，加个儿话音，有那么一点儿北京口儿。
现在我二十多岁，都说二十不悔，三十而立，可到我这，在这个当腰的年纪，说立没立上，说悔那是满眼泪啊！
因为有这能看见脏东西的能力，我就专职写一些灵异类小说，写的都是些真人真事儿，读者还都说我胡编的太离谱！不过不管这些！咱至少还能混口饭吃，发大财什么的那就甭指望了！
今天，在我晚上码字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我一看来的电话是我妈，就立马接了。
“儿子，明天是重阳节，你回一趟老家，上你二爷爷家，拜拜祖坟，烧点纸钱！”
“行！没别的事了吗”
“没了！你也这么大了，什么事都应该清楚了，我也就不瞎操心了！”
“呵呵，行！”
没说两句，我妈就把电话挂了，估计她又是在打麻将了！
说起当今，这外国的节日过的比国外还热闹，这本土的节日，除了放假的作用，再没有当初的氛围了。
可我们家对这祭祀的节日尤为重视，现在拜祖的重任就交到我身上了，我可算是这老常家的独苗！
我爷爷只有我爸爸和我姑姑两个孩子，还有他的一个兄弟和一个妹妹，而我这二爷爷无儿无女，至今还是一个人在老家住着。
说起我这二爷爷可有些神秘，当年可是正经的大学生，在那个年代可是相当了不得的！含金量可是很高的！可不像现在处处都是大学生。
当时我二爷毕业之后，就渐渐跟家里断了联系，也不知道他毕业后在哪里工作，情况什么样都不知道，直到他年近六十的时候才回来，并且还带回来一大笔钱，说他这些年一直在外企工作，在想问详细些就问不到了。
我还清楚的记得，他回来的时候见到爷爷，和姑奶，两眼含着流水，一直笑眯眯的说：
“真好，再看见你们真好”
之后他便一个人住在了老家，对他过去的事也是只字不提！
说实话，我对我这个二爷根本没见过几次面，加起来的时间应该都不超过十天。
不过就算是模样都不记得，但我看见他的时候也会感觉很亲切，也就是血缘的关系，这种东西是说不清的。
但我这眼睛的问题，就是我二爷给解决的，虽说这脏东西见多了也就习惯了，但他毕竟还是影响我的正常生活。
在我二爷帮我“治疗”之后，我几乎就没在看见过什么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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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因为老家很远，我开车的话给用六个多小时，所以当天回不来。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所以就打算去多住两天，顺便找找灵感，也好跟我这二爷聊聊天。
一想起他那么神秘，我顿时还有点迫不及待了。
开着车，一路直奔乌拉岭，说起今天过节，赶个大早还是给堵上了！
看着一辆辆车的后备箱都因为礼品盖不上了，我立马路线一改，直奔大商场去，买了一大堆的东西，难得去一趟二爷家，哪能空手啊不是！钱财乃身外之物，什么东西好招呼什么。
直到下午才到了乌拉岭，事前和二爷通了电话，他也知道我要来，正做好了饭菜等我过来。
我到了二爷家，还是那间平砖房，可里面全都是现代化设施了。让我一喜的是，这里居然还有台电脑。
二爷他穿了一套老式的中山装，干干净净，头发和胡子也都修的整整齐齐，有棱有角的，看样年轻时也觉得是个不羁的少年。
我俩上了炕，炕上摆着小饭桌上。二爷他端起酒杯对着我说，
“来点？”
“来点！”
给我倒了一盅白酒，刚拿起酒盅，浓烈的酒香味就扑鼻而来，就光说这酒味儿！那绝对应该是好酒！
这种酒市面上可难买的来，也亏我还买了一箱酒来。
喝着喝着就聊起了家常，唠我的事，我爷爷的事，我爸爸的事，但几次我要提起二爷爷的事，他都轻言几句回避了过去，转移话题！
聊着聊着，二爷爷就开始直勾勾的看着我，眉头越来越皱，看着他的眼睛好像闪了一道精光，我整个人都一冷颤。
正在我没头绪的时候，刚想问怎么了，二爷颤巍巍的说道
“你的眼睛好了？这，这不应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