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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善恶对错

在一个满是兰花的世界中,我终于寻到了小狐狸的身影,她在花海里若隐若现。

“系之以兰心,就叫‘兰系’如何?”

她欣然点头。

“这世间本没有对错,说的人多了也就有了对错。”

天上有一群人总说人和妖是不能在一起的,是有违天道的,是错的。

可是,我认为是对的,兰系也认为是对的,所以我们在一起了。

那一刻,电闪雷鸣,兰系依偎在我的肩膀上,静静的看着我,她的眼睛清澈而灵动,有激动,有开心,也有些慌乱和惊恐。

九天神宵雷,渡过了得永生,渡不过就是灰飞烟灭魂离魄散。

我在天地造化录里过了八十一世,恍惚也不过是一生。

分不清善恶对错,只觉得没有快乐。

可是和兰系在一起的时光,我很快乐,哪里还管什么对错。

传说在三十三天外,没有天劫,没有生老病死。

“那还有喜怒哀乐吗?”兰系眨着大眼睛。

“只有喜乐,没有哀愁。”

“那有什么意思,若是没有了哀愁,要喜乐又有什么用?”

我精神一振,泯灭一切生机的九天神霄雷几乎落到我的头顶。

没有哀愁就没有喜乐!

没有生就没有死!

轰!

我被无尽的雷霆包裹、吞噬、撕裂、破碎,化作烟尘,夹杂在雷光中。

兰系依然坐在那里,雷霆没有伤及她,她死死地盯着我,盯着我仅剩的一点灵识,古井无波。

“生死如何?”冥冥中,我听到一声仿佛来自宇宙的喝问。

“阴为死,阳为生,自古孤阴不生,独阳不长,生死相随,无生则无死。”我随口答道。

兰系若有所思,“不论人妖,若是没有了对死的恐怖,哪还有生的乐趣?若没有了对生的乐趣,死又有何惧?”

“生死如何?呵!生死何用?!”

我大喝一声,雷霆围绕着我的灵识汇聚,东方飘来一缕紫金明火,烟尘夹在其中经受雷火煅炼。

是一瞬,还是更久,我已分不清。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肤如凝脂,温润如玉,而且晶莹剔透,可以看见灵力在筋脉中流转,灰质的骨骼散发出强大的力量。

兰系美目流转,看着我,像是在审视一件珍宝。

“很庆幸你还活着!”

“很庆幸你还能看到我活着!”

相视一笑,“不过有些人却要不乐意了。”

一声惊雷,我一愣,仿佛听到虚空中一声冷哼,继而云层消散,碧空如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刻意放声大笑,嘲讽着住在三十三天的那群好坏不分的牛鼻子。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十年,我和兰系隐居桃园,晨饮甘露,午采仙果,晚赏夕阳,我的肤色也渐渐恢复了。

可我又觉得时间过得很慢,一年三百六十多天,十年三千六百多天,每天都在看着夕阳,是种什么感觉?

我听说有个叫东华的家伙,剑术天下第一。

“怎么,耐不住寂寞了?”兰系说。

“怎么会呢,和你在一起又怎么会寂寞。”

“口是心非的家伙。”

我干笑两声,无以作答,她太了解我了。

“别去好不好,离开了这里,那些牛鼻子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她尽是担忧。

“我这不就是要去找牛鼻子吗?谁说人妖就不能在一起,我偏要让他们看看。”我的语气很温柔,却不容置疑,“我是一定要去的。”

看着我眼中澎湃的战意,兰系没有再说什么,从背后抱住了我,那么温柔,却又有力,两团温热贴着我的后背。

我不由想起了十年来的耳边厮磨,去意动摇了几分。

可是我们呆在这里真的有意思吗?

这样平凡的生活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我们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不如说是躲着那群牛鼻子。

既然生来平凡,我就要让他变得不平凡。

后来,我才明白,世间最不平凡的事情就是能平凡的生活。

两滴湿热的泪滴落在背上,我要跟她说些什么,却又无从说起。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明白。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她轻声呢喃。

我的心不由揪了起来,痛了几分,去意却更坚定了。

兰系,终有一天我要让你快乐的生活着,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生活着。

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二十年,这个时间不会太远。

南天门。两个士兵把长枪交叉在一起,在辉宏的南天门下显得那么滑稽,那么可笑,他们大概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挡我的步伐。

我面带笑容,气定神闲,兰系挽着我的胳膊,犹如闲庭散步。

“哪来的野小子,快快滚回去,不要会点小法术就到处炫耀,像你这样的人我见的多了!”

我一声冷哼,他们似乎是才看见兰系,两眼直冒绿光,“这位美女怎么称呼?你能光临天庭,真是我们十辈子修来的福分。”

另一个侍卫说:“像我们这样的人,千百世融为一世,你哪来的十辈子,别以为他们不知道。”

侍卫挠挠脑袋,“我就偏要说是十辈子!”

“两位长官若是欢迎我,何不把手中的枪拿开。”兰系笑吟吟的眨眼睛,侍卫目炫口呆。

“可是我十辈子修来的福分,却不能在这辈子上砸了!”他说。也许每个人都有坚持的东西,而这就是他们的坚持。

老天捉弄人,安排了所谓的命运,可有些人却在命运中寻求快乐。

他们不反抗,胜似反抗。

我对他们微微欠身,脚踩迷踪,转眼之间已经绕过他们,向更深处行去。

“又没拦住!哎!”

“早知道了,何必叹息。”

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既然拦不住,为何要拦?”

我转过身,只见一个头戴紫冠,身穿布衣,长发及腰,胡须整洁,却不修边幅的中年男子,看似不搭调,细看之下,却是圆融无缝,正是恰到好处。

像这样的人,哪怕不着片缕,也会让人生出高山仰止的感觉吧。

铮!

刹那间的眼神交接,锋锐的剑气吹起我的髯发。

一个侍卫道:“因为我想拦,所以就拦了。”另一个侍卫点点头,表示赞同。

“嗯。见微知著,直达本心,两位参悟千万年,不日便可证得大道。”

我言道:“修道本就是逆天而行,这两位既在天之下,又如何证道?”

“非也非也,人生来就在天之下,莫不是你生来就在天上。那可奇了,自盘古开天,三皇五帝到如今。从未有此异闻。”

“没有并不是不可能,你们神仙常说人和妖是不能在一起的,可我偏不信。”

东华瞳孔一缩,“原来你就是那个狂人!”继而露出笑意,“世人都说我东华狂妄,却不料还有你江雨。”

闻听此言,我心中大喜,那个号称剑术天下第一的家伙就在眼前,脸上却淡定的道:“果然闻名不如一见,东华帝君却是这般模样。”

“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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